冬稚洗漱好下楼,还在楼梯上就听到一层传来的笑声。到餐厅前一瞥,厨房里三个背影,气氛融洽,陈就正给两老打下手,为午饭做准备。
崔母像是小孩家瞧新奇般,乐得直夸:“这个汁儿颜色多鲜亮啊,真好看。”
“什么汁儿,那叫酱。”崔父反驳她,“外国人都爱吃酱,什么果子都能做成酱……”
冬稚缓步近前,竟然有种打搅他们的心虚感:“叔叔阿姨——”
三人同时转头,见她起了,两老脸上扬起笑。崔母道“醒了?睡得好不好?早点马上就好啊,先去坐着……”催促丈夫,“你赶紧把粥盛出去,我跟小陈做果酱,你瞎张望什么!”
崔父一边念叨,一边去盛粥。
“我来吧。”冬稚入内,想帮忙。
崔母拦住她,“不用不用,让你叔叔去弄。”
冬稚被拦下,无所事事,一时不知该干什么好。抬头和陈就视线相对,她很快别开,往崔母身边靠了靠,“阿姨你们在弄什么啊?”
“小陈教我做果酱呢!”崔母笑吟吟说,“这不前两天从朋友园子里摘了点果子,堆了一筐放在那,我寻思吃不完要坏了,小陈说会做果酱,我不就赶紧学点,没事抹面包片吃,弄个小罐搁冰箱里能放好久。”
“你会做果酱?”冬稚诧异望向陈就,想想他后来会的东西她不知道也正常,做饭不就是么。问这个没意思,她往热腾腾的锅里瞧,岔开话题,“好吃吗?”
颜色鲜艳的果肉被熬烂,浓浓的,鲜亮好看,冒着甜丝丝的香气。
崔母夸道:“好吃!我尝了一勺,味道调得刚刚好。”
陈就没说话,从旁边拿起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小勺。
冬稚眼巴巴看着,正要凑近,他伸过来的手又往回收了些许。冬稚看他,他表情还是淡淡的,但不让她立刻靠近的动作丝毫不含糊:“烫。”
等了好几秒,陈就才把勺子伸到她面前。冬稚想自己接过来,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也不好特别开口。于是就那么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崔母在旁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小陈知道心疼人。”
冬稚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地含着嘴里的果酱。
确实甜,甜得恰到好处,不腻人。
“挺好吃的……”她小声夸。
陈就将勺子放到一旁,没说话。
崔父把粥盛得差不多了,桌上有买回来的包子和馒头,再拌两个小菜就行。
冬稚去叫阿沁,她正在阳台收衣服,见还没忙完,冬稚上前帮忙。
太阳很好,从窗外的不锈钢栏杆照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
空气里有晨间特有的味道,似乎还带着别家早饭的香气。冬稚收了一堆衣服,抱在怀里,抬头望着窗外仿佛在感受什么。
“怎么了?”阿沁好奇。
“没什么。”冬稚说,“只是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
平凡,普通,又是那么无与伦比的美妙。
简单吃过早饭,冬稚要和阿沁一起出门,先去阿沁的小提琴教室看看,再去老两口的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