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人报仇一天不晚
听到胤礽的话,魏和想冲上去和他拼命的心都有了,可他不敢。暗地里使绊子还行,正要明刀明枪对上,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遂使劲磕头,磕破了额头,以为用自己的可怜来打动皇上,谁知太子有又发话了。
“我病着就见了血光,存心咒我不是?”
魏和目眦欲裂,恨得不行,他虽然之前对太子有怠慢,但也没有真的拿他怎么着,堂堂大清太子心眼怎么就如此之小,配不上储君的称号。他哪里知道胤礽本来就不想继续当太子,在得知自己不是真的人后更是没心思去争太子之位,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本来就不是君子,以前当太子时还要摆出一副虚怀纳谏的态度,心里不高兴也得考虑声评,现在他都不是太子还装哪门子的君子。况且还是对魏和,若是连一个太监骑到自己头上还不敢吭声,他还修什么仙封什么神,直接窝囊死好了。
对于胤礽的反应,康熙先是一怔,有多久没见过保成这般直快的模样了。小时候的保成也是这般,谁要得罪了他,立刻扒拉着他的衣袖告状,不禁,他把眼前的太子和小时候的保成重叠了起来。
以前那个一心依赖他,信任他的儿子又回来了。康熙的眼眶一热,他就知道,保成是个好孩子,都是被人挑唆带坏的。
“没听见太子说的话吗?还不把他拖下去!对太子不敬,杖毙!”
康熙自然而然站到儿子这一边,本来魏和就有错,太子醒了也不知道赶紧去传太医,可见也是那等见风使舵的小人。以为自己废过保成一次,就拿太子不当太子了,此等小人该杀!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分就是被这种小人给破坏掉的。
按理,魏和之过不至于杖毙,但太子册封之日出了事,即便他开口拖延并让钦天监和礼部重新拟定册封日期,朝内朝外仍纷纷扰扰。不乏有胤礽不配为太子的流言,储君威信急剧下跌,正好用魏和的血来镇一镇那些人。左右一个阉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出来为他伸冤。
是以,虽然明知太子言语不当,却丝毫不提,只让人把魏和拖出去杖毙了事。
胤礽闻言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大仇得报,与生俱来的傲娇就稍稍回复了一些,才要起身给康熙请安,将将起身就被康熙一把按了回去:“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虚,快别动,阿玛知道你的心。”
胤礽便嘴上道了句安,眼瞅着梁九功不用康熙交代就要亲自去请太医,想到现在自己不是人,有心想拦,苦于没有理由。
“宿主不用担心,你的体征和常人无异。”晋江系统及时在他脑中说话,让他定下心来。
康熙又问了几句,父子之间寥寥数语便没有了言语,全然不像以前他们之前有说不完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好在太医适时赶到,和缓了气氛。
来人名叫祁嘉钊,乃前院判祁坤之子,师从乐显扬,深得康熙信任,见到是他来了不由笑道:“快来给太子看看,昏迷了一天,若非后面你说是睡着了,朕可就让你一直守着了。”
闻言,祁嘉钊不由苦笑,太子的脉象之奇怪是他前所未见。脑袋撞破一个口子、流了一地的血,要是换成别人脑袋上流那么多血不说把脑花冲出来,就是失血过多也不等他赶到就抽搐没命了。可偏偏太子不一样,虽然昏迷着,脉象比常人还要健康,让人摸不着头脑。
果然,诊完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健康,十分健康,他就没见过如此健康之人。一丁点儿毛病都没有,让他怀疑自己医术不精。
“太子身体十分康健,已经痊愈了,剩下的只等头上的伤口愈合就好了。”
若非他亲自检查了一遍太子脑袋,确定伤口尚在,都怀疑太子在演戏,在皇上面前扮可怜。
康熙可不会想那么多,听到太子十分康健便大喜起来,厚厚赏赐祁嘉钊,又令他每日早晚给胤礽诊平安买脉检验伤口才放他出去。回过头,又和胤礽商议册封大典的事来:“册封大典钦天监测六月五日是吉日,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保成头上的伤口肯定能养好,不必有心。”
胤礽不由头疼起来,连连推拒。
“儿臣不想当太子,皇阿玛如果心疼儿子就封儿子一个亲王吧!”他重复自己的想法,当亲王可比太子强了许多,纵然现在毓庆宫还挺大,没分出一片地建了斋宫,但住在宫里哪里比得上出去住自在。想出门就出门,想留宿在一个客栈都没人管。
仔细想想,两辈子还没在宫外生活过,倒是有几分期盼。
可康熙哪里听得进去,只当自己之前废太子把保成给吓住了,心中又是悔恨起来。事后他仔细想了想,御帐层层围设,人员众多,保成未带一兵一卒,接近御帐顶多问下自己作息,或是前来请安,并不能做什么。反倒是自己反应过度,以致父子情分破裂,好在保成并没有和自己想象一般彻底和自己决裂,看向自己的眸子仍然带着暖意。
“不用担心,阿玛知道你之前是被魇术所惑了,不会怪罪你的。”康熙心里明白此事其实多半要怪自己,但哪里有父亲向儿子道歉的。
胤礽垂眸,心中发苦,所谓胤褆,谁又会真的信呢?但他却不能反驳,是三弟知道自己幽禁期间被胤褆虐待,壮着胆子诬告大阿哥,若是自己不承认等于是把三弟架在火上烤。那么兄弟,也就一个三弟真心和自己好,另有被皇阿玛塞进来的十三弟算是半个自己人。
“儿臣没有,所以不配为太子,还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胤礽的坚持让康熙几乎暴怒,但看到眼前尚且虚弱的太子,也不忍心冲他发火,只好暂且先不聊这个话题,转头冲梁九功骂道:“狗奴才,还不传膳?”
因为康熙多次转移话题,不再给胤礽拒绝的机会,他也不好一个劲,横竖等册封大典那日再来一个负伤不去,再一再二,就不信皇阿玛还能再三要册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