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河下游的希瓦绿洲上,一座宏伟的古城耸立在大地上,这就是希瓦汗国的都城希瓦。
因为这座城市坐落在卡拉库姆沙漠的附近,是以这儿的气候是异常干燥。如果不是有阿姆河,很难想象这里会有这么一大片的绿洲出现。
希瓦是中亚通往波斯行程的最后一站,控制着从伏尔加河到波斯的中亚行商路线。
六十五年前,波斯的纳迪尔沙曾经征服过这里,但是在纳迪尔沙遇刺之后,整个波斯乱作一团,自然的,被纳迪尔沙征服的瓦西也发生了叛乱,苟延喘息的希瓦汗国死灰复燃。
可是权威大失的汗国王室也就此陷入了反正,经过几十年的内斗,孔格勒部的伊尔土泽尔废除了老旧的“傀儡汗”,建立孔格勒王朝。如果时空没有改变,孔格勒王朝将会有一段相当辉煌的时期,直到19世纪的后半叶才被沙俄征服。
伊尔土泽尔的儿子穆罕默德·拉希姆汗统治时期,将会是孔格勒王朝的黄金时刻。
但是这个时空多出了一个陈鸣,那就像一个撬动了地球轨迹的支点,让滚滚的历史车轮远远地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刚刚建立的孔格勒王朝还没有从希瓦汗国旧日的废墟上收拾好一切,现在一切就都没有了,穆罕默德·拉希姆汗狼狈逃亡沙俄,整个希瓦跪伏在了北方联军的兵锋下。
而在一片哈萨克和蒙古军队的队伍中,有着为数不多的中国人,可他们却拥有着很多哈萨克贵族和蒙古贵族都没有的崇高地位。他们名义上是战地观察团,或者说北方联军的军事顾问,实际上却是联军中的太上皇,地位非常特殊。
只是这些人在来到联军之前,就经受过特殊的训练,日常行为半点也不会违背蒙古人和哈萨克的生活信仰习俗,也不会盛气凌人,更不会胡作非为。所以,这些人的地位虽然很高,在队伍里获得的评价却也一样极高。
伊钦内城,希瓦汗国最后的的堡垒——希瓦的王宫内城,现在一片肃然无声,只听见城墙之上一面面迥异于希瓦星月旗的旗帜在飘动的声音。
自希瓦汗国巴沙尔·阿萨德埃米尔以下,这个战败之国还剩下的大臣、将军、王族成员、教团长老等头头脑脑,全部齐集于内城北门外的广场上,希瓦的守军已经投降,六七千人已经排队走进了联军在城外建立的多座战俘营。
缴获的枪支大炮和火箭弹,在北门外堆了老高老高。
剩下的这些人就是希瓦的上层人物了,上百人人人肃立,担惊受怕的躬身等候。而同时间,大批的北方联军士兵已经进入了内城,占据了堡垒、炮台等诸多军事要害之处。城墙上也列队站着齐齐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个精神万分紧张的注视着下方,一处处制高点上也有神枪手端着线膛枪在警戒着。
伊钦内城外,希瓦城中,外城的老百姓和商人们都拥到了街道的两边,挤挤挨挨的看着街道两旁站立的联军士兵。从城门城内笔直延伸,就像两条永远也不相交的平行线,城门正中央悬挂着一面黑色的七星旗,这是北七汗国联军的军旗,以北斗七星为标记。在那面旗帜下,一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胸甲,挂着军刀背着火枪的联军骑兵鱼贯而入!
这是献城仪式高氵朝来临前的一个小环节,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从外城直入内城北门,然后呈现着外八字形,包括了内城北门,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外头的上百希瓦贵人。
带领联军马踏希瓦的人并不是渥巴锡,也不是舍楞,而是年近六旬的策伯克多尔济。渥巴锡人还在浩罕战场上,连同哈萨克人一块镇压地方上的反抗力量。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哈萨克人的信仰并不纯洁,那里头本来就掺杂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东,现在又有了佛教密宗掺和一脚来,那就更是一团浆糊,更加热闹了。
而舍楞则已经病逝六个月了。
他年纪大了,撒马尔罕的围城战耗掉了他最后的元气,最终没能撑过冷酷的冬天。
舍楞死了,但却于大局无碍。
撒马尔罕围城战依旧是赢了,在策伯克多尔济带兵进入希瓦的时候,渥巴锡也帅军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了布哈拉城。
中亚一战一共三个大战场,一处为陈汉派人亲自掌管,一处是渥巴锡自己坐镇,再有一个就是中玉兹与土尔扈特汗国共同主宰。这是阿布贲汗当年为中玉兹打下的基础,虽然他已经病逝了好些年,但好歹让中玉兹部族中遗留下了几个有着战争经验的将军,让中玉兹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而土尔扈特汗国的优势就是不需要多言的了。
渥巴锡本人和他手下的将军们,不说一个个都能征善战,但至少他们有着不错的战争经验。这是其他的三个蒙古汗国所缺少的。其余的三个蒙古汗国,有的只是痛打落水狗的经验,土尔扈特的优势太大了。
策伯克多尔济骑着一匹黑亮的汗血宝马,走到了伊钦内城南大门。
西域这里本来就盛产良马,汗血宝马的产地就在希瓦汗国的阿哈尔绿洲,位置在科佩特山脉和卡拉库姆沙漠间。这是一个古老的马种,一个优秀的马种,有着三千年的历史。这也是世界上最纯的马种,从古至今繁衍生息,从未断过血脉。而作为一种优良的马种,汗血宝马一直以来都是希瓦汗国最宝贵的财富。在此之前,陈汉用尽了手段也不过从希瓦引入了一百匹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