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朱六也正在瞅他:“看我干嘛?”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杨棠没好气道。直到此刻,他心里仍在庆幸险险避过了朱六挖的大坑。
朱六却不以为意,莞尔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油的,居然敢在本王府上指手画脚……”
“彼此彼此,您老人家已经不是单纯的指手画脚的问题了,而是把旁人当成棋子,您想怎么玩怎么,对吧?”杨棠冷哂道。
朱六不置可否道:“老还小、老还小,本王这是童心未泯好吧!”
“是童心可怖吧!”杨棠扔下这句话,旋身出了圆洞门,开着[邪眼],往陌生路径而去。
这时,廖师傅凑到近前,冲朱六拱手道:“王爷……莫非您是想请这位杨公子西去印阿国寻觅老王爷的骸骨吗?”
“怎么?你觉得不行?”朱六蔑了廖师傅一眼。
“以心智反应而论,他倒机变得很,就是不知他在其他方面如何?”
“你说的其他方面指的是……”
“譬如枪械,譬如伪装侦查……”
“你说的这些,执行局的外勤就能做到,但又有哪个外勤可以办到本王心头所想之事?”说到这儿,朱六的声音已经开始转冷。
廖师傅连忙躬身为礼,不敢再置喙什么。
与此同时,越来越接近紫萦斋的杨棠倏然反应过来,刚才朱六对他的算计明显一反常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思忖间,他将那枚刚到手不久的田黄石印章从储物指环里取了出来。
印章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用料华贵的印章袋,袋口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金丝松紧带,由于整个印章袋不大,所以金丝带也短小精悍,带子两头还各有一小疙瘩,上面镶着碎钻。
正好开启着[邪眼],杨棠索性拿出田黄石印章,用[邪眼]扫视了一个通透,结果并未发现有他所想的跟踪器、定位器之内的东西深藏在印章内部。
“没可能呐?”
杨棠有些纳闷,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正迷惘时,他无意中瞄见了那精美小巧的印章袋。
再用[邪眼]一扫。
果不其然,印章袋上有四个地方都亮起了专门的黑光。
所谓黑光,实际上是[邪眼]标记杨棠独立问题答案的光,比如说在一堆灰不拉几的钱币当中,在不触碰的前提下,要求找出哪块是银币?面对这种问题,[邪眼]只要一扫,立马就能在真正的银币上标记出黑光,其标记持续时间为一百秒。相对的,直接用[邪眼]扫视某件物品,它显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彩光之一,则说明了物品本身的价值。
印章袋上四个亮起黑光的地方分别是袋子的两个底角以及金丝松紧带两头的小疙瘩。
杨棠用手摸了印章袋的两底角,发现底角的内外夹层中间还缝着一块米粒大小的硬物,除此之外,金丝松紧带两头的小疙瘩上所镶嵌的碎钻也有问题。
随后,他又通过红后印证了这一点,四处地方,竟是各不相同的两组追踪定位器。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把印章袋摄入储物指环,外界就休想定位追踪;又或者,从储物指环内拿出印章袋的时间不超过十五秒,激活信道、信号传输、卫星定位等等这一系列工作尚未还成时,提前把印章袋收回储物指环,最后自然亦不会被人追到具体方位。
凭着[邪眼],杨棠找找停停,终还是找到了杨爸杨妈所在紫萦斋。不过他进门后刚与老爸老妈说上话,朱六一行人就后脚跟了进来。
“来人,去本王书桌上取最新的那个‘玩意盒’来!”
听到朱六的吩咐,立马有女侍应命而去,很快就捧着一个体积是普通铅笔盒两倍的紫檀木盒转回来。
取过紫檀木盒,推开盖子看了眼,朱六又随手合上盖子,将紫檀木盒递到杨棠面前:“杨小子,咱们事先说好的,这盒子里的东西,都你的。”
杨棠迟疑了一下下,随即干脆地抓到自己手上,看也不看盒里的内容,直接揣进了怀里。
杨爸见了不悦道:“哎哎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随便拿王爷的东西,而且还一个谢字儿都没有!”
“谢他?”杨棠嘴角泛起冷笑,“说好的该我的东西,凭什么谢他?他谢我还差不多!”
“你……”
朱六见杨爸气得脸色发青,赶紧劝道:“好了好了,杨教授,这儿是本王府上,你就别再端你那副大学教授的架子了好不好?再说了,杨棠也不是你的学生,对不啦?”
人家王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杨爸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瞪着杨棠在那儿叽叽哼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一时间,整个紫萦斋大堂里的气氛略显尴尬。好在这时有个侍女进来向朱六禀报:“王爷,龙舟赛还有一刻钟就开始了。”
虽然再没别的话,但这已经是在提醒朱六这位王爷准备莅临龙舟赛现场了。
朱六当即起身往内进走,同时吩咐道:“左右,进来帮本王更衣!”说是更衣,其实仅换了件色调搭配更鲜亮的外套。
趁着斋堂里的人几乎全去伺候晋王了,杨妈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扯着杨棠悄声问道:“小宏,王爷送你那木盒里到底装了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车钥匙。”杨棠半真半假道。
“不是吧?王爷送了你一辆车?为什么啊?”
“妈,你能不能小点声,这儿还有人呢!”
杨妈左右一瞧,果然发现不远处仍纹丝不动立在那里的冷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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