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棠和姚秀玲也不往前去,就在后面找了一排空座坐下。
两人坐下后没多久,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就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了前方的展示台,试了试话筒的音量,随即道:“好了诸位,稍安勿躁,现在是八点零七分,再过三分钟,今次的第一件拍品将登台,具体介绍请看你们两点钟方向的投影屏。”
由于是临时搭建的拍卖区,所以这处不可能装上超大的液晶屏,那样与成本管理不符,能有投影屏已算不错啦!
听到中年男人的招呼,台下嗡嗡的议论声果然小了一点,但仍有。杨棠此刻就在问姚秀玲:“虽然你我是同一时间晋升的甲等会员,但你以前在研究组,算是元能院的老人了,咱们元能院的甲等会员就这么点儿?”说着,他的手朝前方虚抚了一大片。
虽然前面黑压压地坐了两三百号人,但就这点人数,比全国的副部级干部还少,想想也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就这点人,甲等会员里最厉害的那一批长年都在国外执行任务,他们手里的物件才算极品,但极少拿出来交易。”姚秀玲不无遗憾道。
这样的情况其实很正常,就好比副部级的干部极少折节下交副厅级的干部,华山论剑的五绝连“铁掌水上漂”都看不上,遑论更差劲儿的武林人物了。同样的道理搁在甲等会员身上一样试用,实力最强那一批自然不屑与实力弱的甲等会员为伍,就算他们需要什么奇异物件,也会在他们那个更小更封闭的圈子里交换,再不然就是出大钱与圈外人交换,但绝不会流出他们那个小圈子里的逸品,这跟王重阳与南帝交换先天功和一阳指是雷同的道理。
这时,趁着还没开拍,姚秀玲继续悄声叙述道:“还有一批甲等会员是死宅,没什么需求,也很少在圈中露面,加上另一部分临时有私事儿,来不了的,现在现场这些家伙差不多能占整个元能院甲等会员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吧!”
“这么说来,咱们元能院的甲等会员不超过一千五百人?”杨棠估算道。
“嗯,应该与你说的这个数相差不大。”姚秀玲点头肯定。
“那怎么不把其中那一撮厉害冒尖的甲等会员单独分出去,再弄个特等会员什么的?”杨棠其实一直都在奇怪这一点。
说到底,像杨棠这样的元能院会员实际上只被粗略划分成了三类,预备会员(俗称锦衣卫)、乙等会员以及甲等会员,至于更高级的就没有了。但事实上,甲等会员中最厉害的那一撮人,或许不如杨棠,但随便拉出一人来,若对上实力最差的那一批甲等会员,说一挑一百可能夸张了,但一挑二三十绝偪没有问题。
在杨棠想来,既然实力差距这么明显,为什么不把会员等级划分得更加分明呢?
“怎么可能?”姚秀玲显然已听明白了杨棠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道:“再划分一个会员等级容易,但问题是,这个高等级会员的福利和职权怎么弄?要知道,几乎不怎么在咱们元能院总部露面的院长也才副国而已,几位副院长都是正部,甲等会员的福利还有私底下的权力都是按副部算的,若再划一档特等会员出来,这简直没法弄啊!”
其实姚秀玲说一半的时候,杨棠就已经明白过来,他当然知道元能院院长是禁苑里的大领导,但非一号首长,所以级别什么的肯定不够正国,加上此世华夏明皇室还存在,爵位制度也还存在,所以相对应的权力布局甭管动哪一级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全国来说,副部两万左右,正部两千,副国正国加起来尚不足两百,这样的金字塔式架构已经很明显了,一千多甲等会员若安排享受正部待遇,那就是破坏平衡,相对而言,两万出头的副部队伍再多加一千来号人也就不那么惹眼了。
当然,元能院的甲等会员所享受的待遇跟副部相仿,不公开场合所拥有的权力也跟副部差不离儿,但他们(甲等会员)是没有明面上诸如人事升迁、财务调度等等各种行政.权的。对于这一点,其实很容易理解,不然走仕途那些干部千辛万苦头都熬白了也未必能爬到副部,结果突然冒出一群二三十的小年青居然能对他明打明的颐指气使,这谁受得了啊?
因此,甲等会员能享受副部待遇,但在副部权力方面却是隐性的,甚至是阉割的;他们不可能真正拥有那些走仕途的副部大员的实权,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好了,现在刚好八点十分,咱们正式开始今晚的拍卖。”此时台上那中年男人说话了,“第一件拍品现在已经在台上了,大家请看投影。”
话落,一只青铜樽显现在了大屏幕上。虽然投影的效果不是太好,但由于投影幕较大,青铜樽上的铭纹还是比较清晰地被投影了出来。
“这个东西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这是一只先秦青铜樽,品相保存得相当完整,恐怕就是一些大博物馆里的收藏都没有这个的品相好,它底价十万华币,有兴趣的朋友,有五分钟时间可以到台上来看看。”
随着中年男人的介绍,刚安静没多久的台下重又嗡嗡议论起来。等了一分钟,有那么六七个家伙陆续上台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那只青铜樽;其中一个家伙还很搞笑地戴了一副狼头面具,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轻易认出他。
杨棠自然也留意到了狼头面具人,私下里不禁跟姚秀玲莞尔道:“看来你没说错,果然有人掩耳盗铃,还好我没像他这么干!”
“嘻~~要不是我劝你,你现在肯定跟他一个德行。”姚秀玲轻笑道,“对了,你觉得这第一件拍品怎么样?是真是假?”
杨棠道:“东西应该是真东西,但不是先秦的,应该是始皇帝统一战国以后,官方铸造的。”
“你这么肯定?!”姚秀玲似有不信地睁大了美眸。
“当然……不过我对这东西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物件感兴趣?”姚秀玲奇道。
“总之奇特的东西,哪怕就是现代造的,说不定我都会感兴趣。”杨棠实话实说道。
“现代的东西能值几个钱?你就忽悠我吧!”姚秀玲根本不信杨棠的话,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这拍卖会极少出现现代造的的物件,即使有,那多半也是新物件做旧的赝品,你可别去上那当啊!”
杨棠不置可否。
不过想想也是,哪怕是公开的正规拍卖,都有可能出现赝品,更别说眼前这样的地下拍卖会了,拍出赝品一点都不奇怪。
“好了,五分钟时间到,一号拍品底价十万,每次举牌加价一万,台下感兴趣的朋友请出价吧!”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举了牌。
“好,二十七号老板出价十万……”
正余音绕梁时,又有人举牌了。
“七十三号老板出价十一万。”
“五十五号老板,十二万。”
这时候,举一百三十六号牌子的家伙直接喊道:“十八万!”
中年男人一个激灵,尖着嗓子嚷道:“一百三十六号老板十八万,还有出价更高的没有?”
“二十万……”又一个家伙喊了价。
“二十五万……”
“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