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台词里呀,包哥跟三宝的对话那段儿!”叶芝欣道,“包哥说,雷劈死你八次也中不了一次,你还买;三宝说,医生说连自行车都不让你骑,你还可以开车;包哥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个,我拿厂里的车练手艺哈!”
“所谓拿厂里的车练手艺,这恰好证明包哥是个新手司机,于是可乐砸下,他下车骂人忘了拉手刹也就顺理成章、情有可原了。”
“这倒是哦,我都没注意这点。”廖婳怔道。
“类似的前后呼应电影里还有很多,再比如……”
“好了芝欣,别比如了,吃饭吃饭!”舒芫有些不耐烦道,“你要是真喜欢《疯狂的石头》,改天我介绍天哥给你认识,反正剧本他写的,让他慢慢跟你聊。”
“好啊好啊!”还有一年多就满三十的叶芝欣这时候显得像个迷妹,“要不就这两天吧?”
“这几天春节欸!”舒芫愕道。
“正因为春节,我休假啊!”叶芝欣理所当然道。
廖婳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小叶啊,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傻了,春节这种节日,不是亲戚挚友贸然登门拜访的话,会显得很不礼貌!”
叶芝欣闻言一愣,道:“高中毕业我就去了米国,大学、硕博,我的确在国外待了十多年了……可过节日不就是人越多越热闹么?”
舒芫嗤笑道:“谁说的,就算是米国总统举办年会派对时,也不可能全米国的精英都涌进雪宫吧?得是收到邀请卡的才能进吧?咱们国内春节期间也差不多,就算是亲戚,如果平时不常往来,春节这一段时间又没收到邀请,一般是不会上门拜访的,最多电话拜下年,何况你一个外人!”
身为心理学博士的叶芝欣自然能明白舒芫这番话的意思,可她硬是装傻充愣道:“也许天哥一家比较好客呢?”
“天哥?扑哧!”舒芫终忍不住笑出了声,“廖姐叫天哥为杨总,因为他俩是上下级关系;我叫天哥为天哥,因为前一段儿我认了他为老大;可你跟天哥半点关系也无,叫他天哥恐怕不合适……诶不对,真要论起来,芝欣你跟天哥还是有点关系的,因为天哥是京大大二的学生,如果去你们师大交流的话,他恐怕得叫你一声前辈,甚至老师!”
“啊?”叶芝欣惊住了,但转念一想,捂嘴诡笑道:“那这么算的话,我岂不是大你们一辈喽?”
舒芫反唇相讥道:“就算不各交各的,你想大我们一辈不可能,最多老我们一辈!”
听到这话,叶芝欣脸色霎时骤变,她最近两月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别人拿她的年龄说事儿了,因为她老妈,一位奔六的高级女知识分子目前天天催婚,而其规劝口头禅赫然是,“欣欣啊,你看你还有四百多天就满三十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等满了三十,那就是老女人了……”
实际上,叶芝欣妈妈这话也没错,人过三十就算“老”了,哪怕人的心态还年轻,像十几岁的高中生那样有活力和热血,但旁人一问,你几岁了?三十……这个年龄数就有点尴尬了,再回忆起高中甚至大学时代,你都可以说“十年前”了,要是上街偶然碰到小学同学,更应了那句话,“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对嘛,十岁的时候小学四年级,正是最能代表小学阶段的年级。
所以啊,对任何凡人来说,三十岁是个坎,即使身体年轻心理岁数也年轻,但真实年龄却能在无形之中兴起一道天堑。
“真的,你别不高兴,杨总真是京大的学生,所以你老我们一辈!”不知叶芝欣心事的廖婳雪上加霜道。
叶芝欣:“……”
舒芫见叶芝欣似乎真有点闷闷不乐,当即承认错误道:“不是吧?你真不高兴啦?我跟廖姐开玩笑的。”
“知道你们在开玩笑……我是在苦恼我妈。”
“你妈怎么了?”
“她最近成天催我找对象,结婚!”
“这很正常嘛,咱们国内的父母都这样!”廖姐丝毫不觉得奇怪道,“倒是你,在国外读书、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拿绿卡了吧?为什么还回来?”
不得不说,廖婳这话很好的体现了现代女人的思想,她们在移民或者换国籍的问题上,首要考虑的不是爱不爱国,而是物质条件、居住环境、生活习惯等等等等。再说了,爱不爱国是看心的,不是靠嘴巴喊的。谁是汉奷谁不是,只有真正经历了战火的考验才能分辨得出来。
“我父亲去年过世了,我妈又不愿去米国,我只好回来照顾她喽!”叶芝欣随口解释了一句。
“噢~~骚蕊!”
“没事儿,我已经接受了现实。”叶芝欣耸了耸肩,“只是没想到我妈比唐僧还能念叨。”
“别说了别说了……”舒芫摆手道,“听你这么一提,我觉得我的压力也快要降临了。”舒芫叹气道,“之前我们不是聊过年龄的问题嘛,我也就比你小一岁多一点,而且我家里的情况比你家更糟糕!”
“什么叫更糟糕?”叶芝欣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省悟了,“你的意思是你爸妈都在催你结婚?”
舒芫见叶芝欣一猜就中,不吭声了。
廖婳却从旁拆台道:“何止啊……她爷爷还在,还有她几个叔叔,没一个省油的灯,全盼着她结婚,望眼欲穿了都!”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叶芝欣不太信。
舒芫没好气道:“比这还夸张……”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来碰一个。”说着,害怕廖舒二女反追问的叶芝欣没有追问舒家的具体情况,只是自顾自地端起了杯子。
舒芫和廖婳见状,也纷纷举杯与叶芝欣碰了一下,随后各呡了一口,重新聊起了电影。
………
第二天。
实在不愿待在家里遭满院子长辈念叨的舒芫早早就来到了彩虹娱乐公司,而且她还不停地打电话催廖婳也快点到公司。
一刻多钟后,廖婳才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办公室。
看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舒芫哂道:“我说,你看今天早上的报纸没有?”
“没看,没心情,我在等卢副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