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伸出一根手指,略有些轻挑的勾了一下周衍卿的下巴,调戏道:“你说啊。”
周衍卿微笑着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将其扣在自己的腰间,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两人齐齐的往后一倒,便半躺在了沙发上。程旬旬稍稍顿了一下,旋即无声的笑了起来。
“有些事情用说的不够具体,一定要用做的才能感受到。”周衍卿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的往上一勾,抬起了她的下巴,两人的唇靠的极近。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稳,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薄唇轻抿。
周衍卿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变得十分温和,慢慢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程旬旬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
周衍卿起初还有些克制,慢慢的便失了理性,这个吻由浅转深,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程旬旬低声嘤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张嘴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同样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将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扭开,双手抚上他精瘦的腰。
腰上仍然缠着绷带,程旬旬的动作很轻很缓,一寸寸的抚过他的身躯,抚过他受伤的位置。
她像是忽然醒过神来,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睁开了眼睛,避开了他的唇,说:“你的伤……”
她的话还未说完,周衍卿便再次封住了她的唇,这一次的动作变得粗暴了一些,像是难以隐忍,直接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挑起她的欲望,终了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周衍卿什么都没说,只用自己的体力来证明了他的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客厅的落地窗,倒映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电视的声音依旧,还夹杂着几声没有规律的喘息声,暖黄的灯光下春光一片。
隔天清晨,程旬旬是被闹钟弄醒的,之前她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每次都早闹钟五分钟就醒来了。这次闹钟响了整整一分钟她才醒过来,身体还是有些乏累,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衍卿正站在床边穿衣服,闹铃声音停止,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说:“醒了。”
程旬旬靠在床背上,被子牢牢遮掩住身体,抬手抓了抓头发,闭着眼睛,说:“嗯,你那么早。”
“习惯了。”他整了整领带,转身走到床边,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说:“起来吧,送你去公司,正好时间够。”
“好啊。”她笑笑,附身从地上撩起了一件衣服套上,就匆匆进了卫生间。
等她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周衍卿正在餐厅内吃早餐,并翻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程旬旬过去,扫了一眼报纸版面,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自然都是关于她的新闻,并全部都是正面的消息。其中还有周衍卿的照片贴在上面,关于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做了小篇幅的报导。
“编的不错。”周衍卿说。
程旬旬坐在他的对面,说:“是吗?拿来我看看。”
“你们公司公关经理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只是把你夸的太高,到时候掉下来就会很惨,这种稿子交上去之前,你就没亲自看一眼?”他并没有将报纸递给她,只兀自翻了一页。
“这事都是孟叔负责的。”程旬旬咬了一口蛋饼。
周衍卿只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报纸翻完了,早餐也吃的差不多了。
两人一道出门,程旬旬已经提前交代了司机先走,走出楼道,周衍卿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上了车,周衍卿的助理曹晗便递了一份报纸过来,程旬旬先一步接了过来,在孟毅的培训之下,程旬旬也已经养成了早上看报,晚上看新闻的习惯,了解经济风向,时事新闻。不管是国事,民生,还是娱乐,她统统都关注一遍。
她的经济头脑还是有些欠缺,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当然,现在程旬旬就算不想努力,孟毅在旁边监督着,她想偷懒也不行。为了让她的专业知识更扎实,孟毅还专门给她请了个老师过来,空余的时间里,就给她补充理论知识,可谓是理论和实践结合,孟毅对她可算是用心良苦。
曹晗张了张嘴,余光瞥见周衍卿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此无所谓。曹晗便浅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过了头。
程旬旬翻看着报纸,每个版面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去,连小广告都看了,模样十分认真。
周衍卿坐在一侧,单手抵在车窗上,侧着头面带浅笑的看着她。
程旬旬看了一会,察觉到周衍卿的目光,便侧过头,正好就对上了他的视线,笑说:“你看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看。”
“不看了。”她合上了报纸,折叠好之后,便放在了一侧。
周衍卿笑了笑,说:“现在这个事情既然已经上了报纸了,那么关于假千金和唐老先生重病入院的事情,你也需要给个交代,不然的话容易出现负面新闻。”
说起这个程旬旬便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头,自从唐未晞消失之后,半点消息都没有。常安那边已经尽力在找了,可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我也想,可是唐未晞不在我这里,我又能怎么样?而且在唐氏,别看人人都称我一声唐董,可到底有多少是我的人,屈指可数。”
“你记住你现在姓唐,你才是真正的唐家人,唐氏姓唐,唐家的人都不会希望唐氏易主。在唐家,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自从你证明身份之后,有没有跟家人聚过?”
程旬旬转头,盯着他看了数秒,说:“你的意思是……”
周衍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有时间带我去探望唐老先生,作为他的外孙女婿,也该有点礼数。”
“好,我尽快安排。”
程旬旬到了办公室不久,孟毅便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眉头紧锁,将报纸放在了她的面前。程旬旬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将报纸拿到眼前,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篇关于她的负面。
文章里很大一部分都是笔者自己的阴谋论,因为假千金的消失,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而这篇报道倾向于消失的唐未晞才是真的千金,而唐未晞的消失和唐仕进的昏迷不醒,这一切统统都是程旬旬的计谋。而这笔者也是个聪明人,起码知道说这样的话是需要负责任的,文章的末端她加上了一句话,事实真相有待证实,一切皆是猜测。
这样一来,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孟毅拿了一叠报纸过来,而每一张报纸的出版社都是不同的,皆是一些小型的杂志社,而这些杂志社的共同点就是不跟大公司挂钩,没有任何往来,因此言论也不受大公司的控制。
孟毅说:“你还可以看看网络上的新闻。”
程旬旬用手机查看了一下,发现网络新闻竟然负面消息占了上风,还有阴谋论认为这是周家人的把戏,现在唐氏已经成了周家人的囊中之物了,其中还附上了一张周衍卿同程旬旬在记者发布会上一个眼神的交汇图,脸上面上都带着笑,配上文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当然,这个说法纯粹是无稽之谈,程旬旬的身份毋庸置疑。他们准备了这样一场记者招待会,自然会把一切能够证明程旬旬身份的东西都拿出来。再说,在这之前周衍卿同唐家本来就是有婚约的,若真想拿下唐氏,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名正言顺的就可以得到。
所以,这文章虽然写的有理有据,但仔细一想,逻辑就很有问题。下面的评论一面倒觉得小编是为了黑而黑。
程旬旬觉得好笑,粗粗的将那些文章都看了一下,低声说:“脑洞那么大,怎么不去写小说。”
“什么?”孟毅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想说,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吧?我看用词什么的都差不多,会不会有幕后人故意操纵的?”程旬旬放下了手机,正经了脸色说道。
孟毅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有可能,这来的太巧了,虽然之前一直有这样那样的言论,但所有的焦点都在你的身上,现在忽然把焦点都挪到了假千金和唐老重病的事情上。不过,这件事确实需要一个交代,唐老先生忽然变成这样,不但对外界,对公司内部和董事们也都需要一个交代。”
“假千金能在唐家立足那么久,这背后一定有问题。既然舆论推上来了,那么我们也该给个交代。”孟毅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问:“那个唐未晞现在在哪里?有她在,一切就好办了。”
程旬旬脸上的笑意渐淡,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天董事会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她吗?”
她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她也一直都耿耿于怀,她不知道这唐未晞在哪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人一定在唐义森的手上,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唐未晞就真的在唐义森的手里。但程旬旬想不到还有谁会觉得唐未晞是个威胁。
还有现下这种舆论,又会是谁在背后引导?把焦点引到老爷子病重的事情上,要说是唐义森,应该不至于给自己挖坑来跳,如果唐未晞现在还在她的手里,那么这样的焦点,对程旬旬有百利而无害。可惜的是唐未晞不在她的手里。
孟毅不由皱了皱眉,说:“那这件事就有点难办了。”
程旬旬点了点头,默了一会,问:“孟叔,近几天晚上都有安排吗?除了学习。”
“怎么说?”
“我想抽个时间,跟周衍卿一块去医院看看外公,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探望他了。你看现在又闹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新闻,我如果太忽略外公的话,这些个怀着不良心思的人,又要乱写了。你给我安排个时间出来吧,好吗?”
孟毅想了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你要去看唐老先生随时都可以,你只要说一声,我就会帮你空出时间来。”
“谢谢,孟叔。”程旬旬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像个吃了糖的孩子一般,看起来单纯而又干净。
孟毅稍稍顿了一下,旋即低低一笑,摇了摇头,说:“真是个孩子。旬旬,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助手,是听你吩咐的,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要全部听我的,我会在旁边指点引导你,而不是我来给你做所有决定,你知道吗?”
“像这种事情,你想要做什么你都可以吩咐我,可以推的饭局我都会帮你推,但绝对不能推的,我就会提醒你。有时候我可能心急了点,做事说话都比较激进,让你产生了错觉,你叫我一声孟叔,但其实我并不是你的长辈,你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
程旬旬安静的听他讲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片刻便笑了笑,说:“孟叔,你经验比我足,我年纪尚轻,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后果。而且,之前你一直都是跟在外公身边的,是外公最最信任的人,据我所知你跟了外公有很多年了吧?”
孟毅低垂了眼帘,淡淡一笑,说:“有二十多年了吧,记不太清了。”
“那就是了,你怎么会不是我的长辈呢?你跟了外公那么多年,不但是外公的心腹手下,也是外公的老朋友了。你陪在外公身边的时间,比我还久,外公是不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我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但我相信,外公会让你跟钱叔一起来辅助我,这就说明了他把你们当自己人,你们也是他最信赖的人,所以才会把我托付给你们。”
程旬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孟毅的身后,伸手将他摁在了椅子上,笑嘻嘻的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孟毅微微愣了一下,侧头看了程旬旬一眼,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扬唇笑了一下。孟毅多数时候都是不苟言笑的,程旬旬很难得才能看到他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为止。”
“谢谢孟叔。”程旬旬微微一笑,顺手被他捏了捏肩膀。
晚上,程旬旬没有饭局,并推了学习,同周衍卿一块回了周宅吃饭。这一次,周亚男没有出现,这次回来,小辈基本都没有出现,三爷周衍坤一家更是没有踪影。
周家人吃饭的氛围是越来越沉闷了,连平日里最会调节气氛的容萍,今天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兀自吃饭,偶尔说上两句话,大概也是想调节气氛,但兴致不高,说了两句觉得无趣也就不说了。一顿饭吃的十分安静。
周景仰吃了一口饭,缓慢的咀嚼了一会,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身上,问:“刚刚看你拿着手杖进来,怎么了?”
周衍卿恭敬的说:“不小心摔了,伤了脚。”
“从几楼摔下来的?”周衍松打趣的问了一句。
窦兰英自然也是看见了,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次到底上哪儿出差去了,一走就是那么久,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在我面前,你还隐瞒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真是摔的,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车,给蹭着了。母亲,我都那么大了。”
“不管你多大,在我眼里你永远就是个孩子。”窦兰英说。
周衍松笑着迎合来一句,说:“妈说的没错,你看你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真是比小孩子还不如哦。”
周衍卿但笑不语。
窦兰英瞪视了周衍松一眼,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不多问不多管,行了吧?但你起码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啊。”她用余光看了周景仰一眼,“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当妈的还是很关心你的,当初我那么千辛万苦,不顾危险把你生下来,自然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事业有成。有些事情,你瞒着别人可以,就别瞒着我,让我瞎操心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妈。”
“嗯,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少操点心。”
周衍柯和周衍臻各自默不作声的吃饭,周衍松便哼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道:“妈,瞧你这话说的,那我跟老二老三老四,感情都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