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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细腰(1 / 2)

下次轻点......

轻点......

轻......点......

听到贺云沂的这句话,辛葵拨弄小多肉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这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下次就算了,就还非要加个轻!点!

阳台上的夜风拂在辛葵的脸上,撩得她面颊上的小绒毛儿都软了。

话筒对面的人,还是那个居于无上,荣耀无垠,睥睨各方的贺神吗......

这简直是一台行走的骚话逼逼机!

什么清疏寡敛,什么无欲无求。

这些之前媒体对于他的形容词,在辛葵看来,大概可能或许只剩下了慵散不羁。

再就这方面聊下去,辛葵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会缺氧。

干脆率先转移了话题,问他找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具体的事儿。”贺云沂嗓音平缓,“就是在做音乐的时候,突然有些没意思,就来找你了。”

“嗯。”辛葵先是矜持地应了声,而后胸腔里的愉悦藏也藏不住,“所以说,来找我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是这样没错。”贺云沂这回应得很快。

话筒连线将他的音质模糊了层,像是细细地抹上了砂砾,磨着晕开来。

辛葵挺喜欢这种有意思。

“那之后你忙——”小姑娘声音化在风里,继而轻飘飘的,“也可以多点这种觉得我有意思的时候。”

话落以后,辛葵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顺着对方的话就使劲儿往下薅。

分明是夏末初秋,她蓦然有一种仍然处于盛夏的感觉,被炙火架烤。

辛葵摆开手掌,象征性地给自己扇风。

不过她确实也没说错,贺云沂一年里虽然有休息的时间,但多半都是没有规律可言。他的所有行程都在提前大半年的时候,便已经预定好安排好了。

中途不乏再穿插进来一些临时通告之类的事儿,整体算下来,一年之内也算是格外忙碌。

这还是在他尽力推掉许多邀约的前提下。

既然都提到忙不忙这件事了,贺云沂补充道,“那我也提前和你说一声,接下来直到年末,我都会很忙,抽不出太多时间见你。”

辛葵应下,随即又觉得要给自己挣回面子,哼了声,“前辈,你不要搞得我多么闲似的,我接下来和你一样,也很忙很忙。”

“我知道。”贺云沂笑了下,“我想说的是,除了我打电话给你,你也可以打过来。”

“不了不了,忙碌的时候就专心一点儿。”辛葵不想因着两人在一起的缘故叨扰到贺云沂平日里的工作和舞台。

她给予他一定的空间,再者,之后两人总归会见面。

可仔细回忆了番贺云沂刚才话里的语气.........

辛葵好像有些明白过来。

思及此,她大大方方的,“查岗这种还是不要了吧。”

说着说着,辛葵隔空对天比划出一个发誓的手势,语气笃定,“反正我相信你!”

对面听了她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直至半晌后才出声,“这不是查岗不查岗的问题,是想不想对方的问题。”

直至最后挂完了电话。

辛葵还在和亮光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面面相觑。

“............”

这个逻辑的话——那她之后要是不给他打电话。

就是不想他了?

辛葵傻眼了。

---

一如贺云沂所说的那般,他会因为忙碌而没时间来见她。

除却微信上的早安晚安,贺云沂在平日里压根找不见人影。

但他的忙碌,在网上几乎找不到生图和饭拍,算作是只透露出一点讯息的那种隐藏行程。

无关于综艺通告亦或者是节目访谈,贺云沂只偶尔在宣发高奢代言的同时,一并在私下里进行音乐方面的发展和进修。

其实原本按照计划里执行,贺云沂在演唱会结束后会有一长段用来自我休憩和调整的休息时间。在这个圈内,如果只是一昧地输出而没有输入,那么注定走不长远。

一年四季,他需要抽空放松,找寻灵感。

而贺云沂向来又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在这一方面便显得格外注重。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今年的秋季时分,维也纳有大师准备进行音乐授课,是几年一度都不太能遇到的机会,很是罕见。

大师费尔是在欧洲小众国家里享誉盛名的民间音乐家,钢琴家,小提琴家外加编曲家;更是几代传承下,在音乐世家的熏陶教养里,存留下来的天才独苗。

一生之中,他只出演过一次,随后便退隐幕后。

但也只那一次出演,惊艳了后世不少人的眼光,在时光的催发下,愈发神秘。

近年来在国内更是如此,之前卫视有做过一期有关于他的特辑,在热搜榜上掀起了风暴。

在听过对方所有的创作曲后,大师费尔一时之间成为了风向标。

传闻中,在他授课之下的徒弟,各个皆成大器——有古典音乐界的新宠;有独派舞曲创发的鼻祖;也有分分钟利益收获千万美元的顶级作曲家。

这些人没有具体的姓名,按照授课的标准和约定,大师费尔不会向任何人公布自己招收的徒弟是谁。只会在封闭且无人得知的环境里,随心所欲。

他每次授课的时间不定,每次有关于此的消息,都会在内部率先传播开来。

贺云沂因着出色的能力和多变的曲风,之前便凭借着实力,被圈内不少音乐制作人青睐。这次也是熟识的前辈歌手,向欧洲那边的相关负责人举荐了他。

关于举荐也是有讲究的,同一个人被举荐后,如果没有被选中,之后再授课的三次轮回,都将没有机会进入被举荐的环节了。

而如何选定,选定的标准怎样,其实都没有具体的上限和下限,最终选择权,只在大师费尔身上。

他每次的授课只面向一人,授课的时间长短,则完全由着他自己的心情。

贺云沂是在演唱会中期的时候,收到了大师费尔的邀请函,还是亲笔描写的那种。

对方言语之间不乏对于他的赞美之情,在末尾的之处,还特意用中文,誊写了贺云沂的名字。

贺云沂工作室本来就做了两手打算,提前预料过这般情况,所以本来就有和未来行程相融合的安排。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贺云沂独自飞往维也纳,和费尔做音乐交流,连李松都没带。

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情。

辛葵算是其中的一员。

在这份长达一个多月的进修快要到了快结束的时候,贺云沂站在树下,遥遥地望着远方翠绿苍劲的松柏林,和辛葵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收回手机,视线定在屏幕上,侧脸温柔。

“贺,你又在和那位小姑娘打电话?”费尔摸着白色胡子,坐在藤椅上,笑呵呵的。

费尔热爱中国传统文化,之前他曾做过京剧与摇滚流行相结合的派系音乐。

家中的装修也多半是相关于此,好比这摇晃晃的老爷藤椅,是他专门找当地的华裔收来的二手货。

“对。”贺云沂视线从远方收回来,回答了费尔。

这一个月里,两人相处下来,不像是师生,更趋向于是朋友。

费尔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无情严格,相反,他更像是一位年老爱逗趣的老爷爷。

因着贺云沂每每都要打电话,还要说上许久的这个习惯。

费尔有意无意之间,都撞上过不少回。

但等到他真的询问了贺云沂,才知晓,这些通话都没有在谈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以及日常。

更多数时候,还是贺云沂在倾听。

费尔对于那位能够攫住这般优秀的贺云沂心神的人,很是好奇。

贺云沂当时点点头,邀请他,“您之后可以来我的国家,我和她一起招待您。”

费尔笑笑,只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意跑那么远啦。

他爱好绝对的自由。

当然,费尔最后还是去了,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贺云沂即将从维也纳归国。

起初,在知晓他从师于费尔这个消息的时候,辛葵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但在激动过去以后,她也知晓大师费尔的规矩,继而只能自己消化这份快乐。

但又忍不住,只好在微博小号,暗戳戳炫耀一番。

相比于她,贺云沂好像永远都会跑得更快,也更远一些。

但就是这样的他,让人喟叹,令人臣服,让她心甘情愿在他的背影之下奔跑。

细数以往两人相处之时,辛葵对于贺云沂的看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固定。

那些故有的印象被不断撞开,不断展现新一面的时候,都在无形之中,慢慢地改变了她的内心。

动心有时候只在一瞬间,沉沦有时候也只会在一秒内。

在一轮又一轮,犹如海上帆船桅杆被不断吹刮的摆动里,辛葵每每都会发现一个,有关于他的,新的一面。

贺云沂回国当晚,就约了她晚上见面。

辛葵恰好忙完一轮儿童大热国民综艺节目的录制,直接应了下来。

再三确认两人相见的时间点后,辛葵在衣帽间折腾了几乎快一个小时。

她杵在镜子前,纠结之余,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么烦恼过。

明明之前每次去见他,都很快速地决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偏偏是这一次,或许说是,仅仅是第一次。

辛葵磨磨蹭蹭,换了好几套衣服,每一套都觉得不太妥。

这个太暗,那个太亮;这个太长,那个太露。

泄气了一番后,辛葵干脆瘫坐在地毯前。

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目光定定然,投向镜子中的自己。

欸......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甜蜜,又烦恼。

太久没见了。

她怕自己会太生疏。

是想快点见到他,又不想太快见到他的那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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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将近晚上十点。

辛葵才直奔地下车库。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贺云沂换了辆车。

辛葵徘徊了一圈,压根没认出来。

在她原地又荡漾两轮,复又打开手机确认贺云沂发来的消息是「我到了」没错后,干脆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这不对劲啊,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呢。

地下车库又冷,萧瑟的风直往腿边钻,辛葵蓦然泛上来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脊背都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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