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本来分岔开腿儿坐在贺云沂怀里,两只细胳膊往后环绕,紧紧地捞住他的脖子。
听到他的这句话,她面颊好似蹿起了荒原燎势之火,一做不做二不休,干脆闭了眼,直直地往他的颈窝里埋。
还吃甜的长大的。
原来在他的心里.........他就觉得她是这个味儿?
可他又只是摸捏,揉的力度也不算太大,也并没有亲自去唇感受.........
思绪在这一刻断了,像是弦,“啪”的一声,格外得明显。
“............”
啊啊啊辛葵你真的变了跟这人待久了不由自主地就会想!多!
小姑娘吱吱呜呜了会儿,话语因着埋头而被挡,听都听不太利索。
贺云沂能够感受到辛葵身子的变化和情绪的起伏,除此之外,他和她之间的这回,确实比以往任何都要孟浪些。
本来今晚同居于辛葵的住所,就是个意外了。
接下来再让人承受,要求着实有些多。而他刚刚确实是过于忘情了,有点吓到她。
思及此,贺云沂决定姑且放人一马。
他缓缓地将手退出来,耐心又仔细地将辛葵的衣衫下摆给整理好。而后,用空出来的手顺势将人揽紧,抚顺她的秀发。
“好了,真有这么羞?”
“谁和你说我羞了......我这是,我这是困了。”辛葵的理由找得也很清新脱俗。
而且吧......听听他这大发善心无比正直的轻松语气.........
搞得好像他没怎么占人家便宜似的,他是餍足了当然觉得自己好说话了。
奈何被风雨摧残的向日花盘,只落了一地零散的葵花籽。
辛葵径自期期艾艾,手也没闲着,在他的劲腰侧,使劲儿地掐。
而且,拱来拱去总归是没限制。
一来二往,她拱得欢了,贺云沂的脖颈却遭了秧。
贺云沂利落地抓住她作乱的小手,语气危险,“你再往那儿动,我可就原模原样地还回去了啊。”
察觉到他手上动作大有再来的趋势,辛葵很没出息地怂了。
贺云沂就是老要对她坏,可她一方面嘟囔呢喃,一方面又觉得幸福地冒泡儿。
那般亲昵相依的距离,是夜晚之时,两人各自肌肤相触所带来的震撼。感官被无声息地放大,心间紧一阵松一阵的张弛,这是除却亲人以外,她在这个世界上,和另外一个人,重新建立起的王国。
她在圈内;他从圈外,缓缓迈进。
这般依偎,是直接抵达颅内的精神熨帖。
一时之间,无话而谈,空气里唯有客厅里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慢行,两人就这般安静地窝着。
室内的灯下,茶几被撞得歪歪斜斜,地毯被蹭得凌乱起毛儿,飞行棋子掉得四处都是,七零八落;室外的夜色被模糊了一片,随着这秋雨的淅淅沥沥,渐渐地深了。
寒气濒临间,她还能够拥有这般温热的怀抱。
贺云沂的下巴搁在辛葵的发顶,安静之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舒缓,“之后得带你多去锻炼锻炼。”
“嗯?”辛葵开了音,喉咙腻了一片,她清了清嗓后,这才动了动脑袋,很是疑惑,“为什么要锻炼?”
贺云沂意有所指,“你太弱了。”
---
辛葵在接下来的洗漱时间,用现实给贺云沂上了一课。
告诉他谁才是弱。
他!才!弱!呢!
——当然了,这么句格外有气势的话语,辛葵也没敢往他身前凑,就更别提大大咧咧地吼回去了。
“我先洗!”辛葵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半点没有要谦让的意思。
据悉以往,她一般洗漱之前要做护理,泡澡是基本,冲澡是中期,最后还要继续做睡前护理。一来二往,要是真不想缩短时间和步骤,一两个小时都还算少了。
辛葵这儿只有一间浴室,本来平日里就是独处,只当是个歇脚的地方,所以也没想着多造一间。当初在装修的时候,干脆就腾了个格外大的地儿。
自己一个人用算很宽阔了,但要是轮番来洗,多余的人肯定得等待。
贺云沂倒是没将这个放在心上,他应了声,干脆就在外面独自坐着等。
不仅仅是如此,抽空的时候,贺云沂还很罕见地宠幸了一下万年独守空房的朋友圈。
发了张图,配字是「夜间消遣。」
照片乍一看很是普通,取景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
大抵便是茶几周围那一圈。
何阮阳本来就是夜间冲浪达人,即便是连轴拍了十几天的戏没休息好,晚上到了时间,夜猫子还是会上线。
他很快便给贺云沂点了个赞。
而后跑到小群里找人,都发朋友圈了,肯定上线了啊。
sun:「看你今晚很空嘛。」
sun:「@fire,呼叫宁燃这货,来一把先?」
sun:「好久没玩了。」
这回贺云沂应得爽快。
nephelo:「行,来。」
玩了三局,何阮阳率先举了白旗。
也不是其他的,就是纯粹的没劲。
宁燃今天状态也不错,不过一看就是忙里偷闲的典范,下了游戏后马上就掉线了。
反观贺云沂今天的状态,那可谓是出奇得好,把把稳赢。
搁何阮阳身上,他肯定不干。
sun:「把把这么稳,你的手是去外面镀了层金还是镶了层钻啊?」
sun:「就牛皮呗,弹无虚发,你当你神枪手呢?」
sun:「怎么练的?你这不开挂我还都不信了。」
何阮阳逼逼赖赖间,还在为自己的败北找借口,然而贺云沂像是心情不错,多回复了几句。
nephelo:「这需要练?」
nephelo:「没开挂,手感好罢了。」
听听这话,呵。
何阮阳很是冷漠。
sun:「哦。」
sun:「这就是你大半夜玩飞行棋的理由?」
sun:「等等,我刚刚又去你朋友圈看了下,这谁家啊,不是你家吧?」
贺云沂懒得跟他掰扯过多,只是发了条语音过去,“怎么就不是我家了?”
话还未落,他的音调还落了个尾的时候,浴室门应声,缓缓而开。
辛葵穿着棉绒的睡衣,趿拉着棉毛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来。
贺云沂扬眉看过来,手一松,语音也正好发了出去。
他松手,径自直起身来,目光落在辛葵身上。
上下两截式的睡衣,捂得严严实实。
眼神还格外躲闪。
鬓角倒是被水雾涔得湿润,哒哒地紧贴在嫩白光皙的面颊处。
生动极了。
“你去洗吧——”辛葵说着递给贺云沂一套新的男士睡衣,“忘了和你说了,之前我翻箱倒柜,还真的找出来一套全新的。”
她是觉得贺云沂不太爱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东西同理。
他闻起来就很干净,上次去他家,里面东西放置得颇为随意,但条理清楚,大体风格都很简约。
“这样?”贺云沂唇角勾了下,“可是听你刚刚的语气,我还以为你要说,干脆就别穿了。”
他说的是之前辛葵进浴室前所放下的狠话。
当初气势能有多么磅礴,眼下就能有多么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