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嘉带人跟着只银霜鸟赶去仙翁江下游的山上,找到他们二人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在靠近村落的山林花钱借用了小院,徐允嘉替重伤昏『迷』的谢缈清理了伤口上附着的,被捣碎的青绿草『药』和血污,替他重新上了『药』,再缠上纱布。
戚寸心换了身棉布裙,裹着披风坐在旁捧着碗热汤,看见徐允嘉满手的血,还有另名侍卫端出去的盆血水,她的目光再落在昏『迷』的少年苍的面容上时,却满脑都是昨夜萤火弥漫的山野。
衣衫染血的少年提着柄寒光凛冽的钩霜剑,用双阴郁沉冷的眼睛静默地望她,来双眼睛沾染水雾,展『露』极具欺骗『性』的委屈。
山洞阴冷的寒意好像现在还在她的骨头缝,戚寸心不由将身上的披风再拢紧些。
她正恍惚,听见徐允嘉唤了名侍卫进来,才回过神。
“拿这去澧阳城中取『药』,快些。”徐允嘉将写下的『药』方递给名侍卫。
“是。”
穿着身粗布衣,作寻常百姓打扮的侍卫当即领命,转身匆匆走出去。
徐允嘉洗净手,或见戚寸心裹着厚厚的斗篷却还有些细微地颤抖,他便唤了人去找汤婆。
“郡王妃放心,郡王未被伤及要害,现今『性』命无虞。”徐允嘉走上,恭谨地行了礼。
戚寸心闻声,抬头望了眼榻上仍昏『迷』的人,抿着泛的唇片刻,才轻轻点头,“就好。”
屋有两张相对的竹床,戚寸心在谢缈对面的床榻上蜷缩着睡了儿,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好像还闻到了熬煮出的苦涩『药』味,或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的眼皮重,意识模模糊糊,根本清醒不过来。
“郡王,叶天英刀真是控制得极好,若是再偏点……”徐允嘉立在谢缈的床,话说半,便没了声音。
谢缈才醒来不久,靠在床柱上半睁着眼,神情恹恹,“月童城可有消息?”
“没有,”
徐允嘉皱起眉,“无论是齐王府,亦或是裴府,臣只信鸽也没见到。”
可谢缈听了,不剩少血『色』的唇微弯,“老东西要动手了。”
徐允嘉静默不语,他自知晓谢缈说的,便是他的父王谢敏朝。
“先不着急回月童,等我舅舅的消息。”
“是。”
即便谢缈不说,徐允嘉也能隐约嗅到些月童边某些不同以往的意味,大约,是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她是怎么了?”谢缈偏头,望向对面靠窗的竹床上,蜷缩在被,只『露』出张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晕的面容的戚寸心,便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