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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幼稚(1 / 2)

——请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十分亲切地过来搭话!

在看到佐久早后,浮现在深時脑中的就是之前的那个晚上,他们所签下的‘秘密契约’。深時看了眼自己朋友的后脑勺,又想起在过来的路上对方所说的。

他抿住唇,最后还是朝别府他们走去。

就算新入部员和老部员们关系已经稍微融洽了点,但在不同年级的学生之间还是存在明显的界限。

前辈和后辈,即便这个社团更喜欢以竞争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但这种关系还是暗藏在每个人的心底。

除非前后辈之间真的磨合的十分亲密。

“怎么了,深時。”别府看到这个二年生直冲冲的朝自己走过来,以往这个时候对方肯定先去找他感兴趣的事情或者人。

最近有新部员入部,才是对方活动最频繁的日子。

东条朝这边看了眼,又扭头和三年生的雪野说话,他是雪野的对角,会根据比赛的情况对自己的职责有着十分明确的分析。

上次他们和三年生的练习赛,他就担任了场内的保姆,从而使自己无法参与进攻。

深時摇摇头。“没什么。”

他目光有些飘,这是撒谎的时候改不掉的毛病,因为这样的谎言让他自身感觉不是很舒服。“就是教练让我老实点了。”后面这句话时,神情倒是正常了许多。

混合着褐色的瞳仁认真地看向别府。

别府倒是注意他的变化了,但没说什么,这时小川教练那边吹起了哨声,是集合的哨音。

正在打球和锻炼的人停下手里的事情,集中在一起。

从体育馆大门那边走进来一位穿着灰色运动装的男人,他有着臃肿的身材,但脚下的步子却很快。

脸上挂着让人容易产生亲切的笑。

古森元也在后排用手肘抵了抵身边的佐久早,佐久早将手臂朝前面放了放,人他自然是看到了,每次在练习赛时,准备接住从对场来的吊球时,都会忍不住抬头。

而每次都能瞄见对方站在二楼的护栏处。

第一次还容易分心,第二次有了心理准备,第三次就彻底当对方不存在。

而且有关排球的杂志上也有对方的报道,谈高中排球,就绕不过种子队井闼山。

“这位是排球部的教练,香取老师。”

小川教练的嗓门很大,似乎有回声在体育馆内,深時目光朝斜前方瞄了眼,看到两个靠在一起说话的身影,眉头微蹙。

“嘛,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呢,对于今年新入部的队员来说。”香取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吞,从面貌看上去也很难看出对方如何,只会有种亲厚敦实的感觉。“我也不打扰大家训练了,这次的事情小川教练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吧。”

LINE群里一向是小川教练来发布通知的,用聊天软件来集中通知这种事情也是最近一两年才被运用起来的,但香取教练没在群里面。

小川伸手摸了摸鼻子,目光不再放在学生身上。

香取扫过场内站着的高高矮矮的各种队员,对于只需要六个人的排球来说,这么多的选手还是饱和了。

但作为教练却不能有这么柔软的思考,他将手背在身后。“为了这次关东大赛,我来宣布参赛的人员名单。”

这段时间的观察,足以让他看到新入部员内的潜力选手,如果现在还不能展现自己的能力的话,那么之后的比赛也就赶不上。

队伍里的一年生里出现了骚动。

小川教练上前一步,取出自己的笔记,开口念道。“现在宣布一年生参赛名单。”

“三好晴太。”

被念到名字的本人没有出声,但认识他的人的目光已经将他和其他人区分开了,身高不错,佐久早一眼就瞄到了站在前面的三好。

在入部测试后对方也加入了练习赛,有着不错的拦网技术,而且弹跳力也不错。

剪了个圆寸,看着很精神。

“古森元也。”

“真的有我啊。”

身边的古森惊讶道,佐久早朝他看了眼,古森作为自由人的技术很不错,就算要飞去场外的球,也会拼劲全力地传过来。

他看得出对方对自己的位置很自豪,还有对排球的热忱。

“佐久早聖臣。”

听到这个名字,古森高兴地道喜,自己的是惊讶,反倒是别人的那么高兴。

真是奇怪的家伙。

深時的视线又飘过来,眉间挤出了个川字。

“还有平冈直树。”

这个人是二传,站在队伍的前方,身高不是很出色,佐久早没有打过他举过来的球,最近一直在磨合的举球手是二年生的饭纲前辈。

不过平冈他知道,中学的时候有打过比赛,不过当时都内表现出色的二传是杜中学的赤苇。

小川看了眼众人,继续道。“现在是二年生。”

“东条英士,饭纲掌,高田洸太。”念二年生的名字时,小川没有停顿,他放下笔记。“以上七人,是这次参加关东大会的正式名单,不需要你们争夺第一,只需要站到最后。”

“明白了吗?”

众多学生回以了宏亮的声音,宣布完小川就让人解散,留下了除刚刚点到名字的正选之外的队员。

将今天练习赛的名单递给别府,小川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深時。“有我,有意见吗?”

深時看了眼笑眯眯的香取教练,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准备热身。”

别府拿着名单走回来,上面几乎算是全正选了,除了东条和高田被调过去外,他原以外这次有我也会在关东大会的名单上。

因为之前的练习赛就是让有我和饭纲他们磨合的,难道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吗?

教练不是会注意这方面的人,还是有什么计划吗?

不过说到底还是六月下旬的IH东京预选比较重要,之前的各种比赛,如果一年生能够培养的话,那倒没什么大问题。

“深時,去热身。”

别府拍了怕他的肩膀,总觉得这个二年生好像在生气,他应该也不是会为了这种比赛名单而生气的家伙吧。

还是之前有人挑衅他了?

深時跟着别府朝另一边的场地去,按着基本的步骤活动起四肢来,因为准备活动很重要,所以他做的十分认真。

只是一直皱眉和阴沉的脸色,让人不太想靠近他。

正选这边的队伍算是完全体了,虽然东条这个得分手不在这边,但保准了他们这边最基本的防守和进攻战术。

而且也能用各种的暗号,来决定如何实现进攻。

“别那么紧绷,会让对手看穿的。”

深時做了几次深呼吸,伸手拍了拍脸,确实如此,脸颊被拍的红通通的,站在三号位上,正对着网前。

佐久早在他斜对面,他将视线投过去,关东大会的名单上没有对方的名字,让他有些惊讶。

但很快就用正选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或许教练有别的想法,结束的时候还是去和他聊一下吧。。

深時专注地盯着对场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好晴太,圆寸头的一年生好像有些憨,被盯着只是握着拳,嘴唇蠕动好像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他勾勾唇,有意思。

哨声响起,关东大会的选手队发球局。

三局两胜制,二十五分制,比分的拉锯战,战术,打法,拼尽全力,还有选手们各显神通。

疲惫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这种运动到底有着什么乐趣呢。

深時解释不出来,可能获得分数会让他亢奋,或许将对场的攻手彻底击溃能让他为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找一些安慰的借口。

说到底,排球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说不清楚。

“可恶,这样的想法听着总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呢,有我氏。”东条仰着头,用手指挤压着瓶子,冰凉的水不断流淌进喉咙里面,还有溅在皮肤上。

深時靠着墙壁,肩膀上搭着经理递来的毛巾,他看着场内已经开始下一场比赛的身影,教练对一年生的要求比他们还苛刻。

或许是因为IH上有五局这种超长时间的体力消耗。

自己的舍友,虽然满头大汗依旧在网前活跃着,高高跳起的身姿,还有灵活而又奇妙的得分球,以及在成功得分之后令人不由注目的隐忍的喜悦与笑眼。

冷静,克制,而又矜持的一个人,深時移开目光,真是和自己完全不同。

“大家都为了胜利的奖牌而拼尽全力了,有我氏竟然还能想到这种事情,虽然我身边不是没有你这样的人,但完全讨厌不起来呃。你只要更加率直的就好了。”东条将宝矿力的瓶子丢给他,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深時接住,就看到他迈步走到场地的范围线外,很快就有换人的指令下来。

“东条氏难不成是那种有着什么故事的男人吗?”他弯腰放下宝矿力,将毛巾折好搭在上面,跑向别府那边。

“雪野主攻手阁下,鄙人想要练习接球,请尽情的向我展现你的一球入魂吧。”

而回应他的一记大力跳发!

排球部训练结束后,佐久早去更衣室换衣服,就看到深時正对着室内唯一的一面镜子,用卷成长条的面巾纸堵住鼻子。

面巾纸的上有着隐约的红色,队里的主攻手正站在那边,表情完全就是那种被人威胁了一般,十分不情愿拿着小包的抽纸。

“好痛啊前辈。”

他摸着自己的鼻子,鼻子附近的皮肤都红通通的。

雪野的脸色就跟被人塞了一嘴的纳豆般,臭的让人不敢靠近。“我知道了。”说着抽出一张纸递过去。

他十分顺手而又自然地接过,又抽出鼻子里的纸,上面还有血迹,很湿润,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再次拿纸堵进去,仰起头。“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要考虑倒立啊。”腰也向后仰着,只是姿势很僵硬,看得出他柔韧性不怎么好。

佐久早翻出自己的包,把校服塞进去,走过来,好奇道。“发生了什么?”

雪野犹如被戳中痛脚一般,别过脸。

深時就像是没有听到声音,两人都是一脸沉默,就是他此刻仰着头时,头发都往下,可能是因为静电都嗤起来了,那样子有些滑稽。

佐久早看了看主攻手,又看了看姿势奇怪的自己的同居人,发现两人都没有告诉他的想法,就直接说了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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