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本来还在看文件,但是看着看着一股熟悉的困乏感却逐渐上身。
钟宴取下银丝眼镜,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了,钟宴回了一句“进”
林助理才恭敬地进了钟宴的办公室,看到钟宴揉眉心的这一幕林烨忍不住皱了皱眉,钟宴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在人少的时候偶尔会流露出如同现在一般的困倦。
林助理想劝钟宴休息一下,但是还没等他措好词,钟宴已经开口说道:“把文件拿过来。”
林助理把文件给钟宴送了过去,提醒道:“钟总,下午和邵总有个饭局。”
“知道了。”
此时钟宴已经重新戴好眼镜,仿佛刚才的困倦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林助理一直到离开办公室都没有开口提醒钟宴休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提醒了钟宴也不一定会听。
当初钟宴刚进钟氏的时候,身边虎狼环伺,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的连轴转,钟宴都没有想过要休息。恐怕现在钟宴更不会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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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饭局,钟宴是最后到的。
钟宴进到包间,包间里只有邵绥和谢深两个人,钟宴的目光首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谢深身上。
他倒是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谢深。
邵绥起身,“钟总来了?今天谢总和我谈合作正好也没有吃下午饭,我就顺便把人带过来了。钟总不会介意吧?”
钟宴嘴角勾了勾,“不介意。倒是我来晚了,邵总不要介意才好。”
于是两个人十分和谐地坐了下来,然后开始闲聊。
谢深并没有着急加入他们的聊天,两个月没有见钟宴了,他现在只想先好好看看钟宴。
最近两个月钟宴基本上没有参加什么酒会,他连见钟宴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两个月没有见,但是钟宴还是一样的一出现就会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钟宴的脸无疑是上帝的炫技之作,无论什么时候都漂亮得让人心跳都要跳漏半拍。
至于周身的清冷气质又总会让人觉得不可接近,觉得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染指,可以随意攀谈的对象。
但是……
谢深皱了皱眉,他觉得钟宴好像瘦了点儿。
钟宴这几天很忙吗?钟氏那些糟老头子又为难他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一时间谢深想了好几种钟宴瘦的原因。
算了,钟宴瘦的原因他可以之后再找人查,今天必须要让钟宴多吃点儿才行。
很快菜就上了上来,钟宴倒是觉得很奇怪,今天谢深仿佛改了性一般,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挑衅的话,也没有摆出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
邵绥:“钟总,谢总尝尝这家的狮子头,这家的狮子头是很正宗的淮扬菜。”
钟宴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但是邵绥开口了他并没有拒绝。
不过刚尝了了一口,一股反胃感就涌了上来,喝了一口茶才压住那种反胃感。
但是对饭菜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只是意兴阑珊地要不要夹几筷子不是很油腻的菜。
谢深看了钟宴这对菜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媳妇儿不好好吃饭怎么办?
只有靠激将法了。
谢深:“这菜不合钟总胃口?怎么都不吃?”
熟悉的搞事情前奏。
还不等他回答,谢深就勾眉扬眼地看着他,语气轻佻散漫,“哦对了,我忘了钟总娇贵,吃惯了山珍海味肯定看不上这些菜。”
果然,他就说谢深今天怎么可能会这么安分地坐在这里,原来是在抓他的漏洞。
钟宴眸子眯了眯,“谢总不是也没有怎么吃?我不吃就是娇贵,您不吃算什么呢?吃饱了?”
谢深:“我在吃啊,钟总没有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吃了两大碗米饭了。”
谢深说着摆出两个还沾着米粒的大碗。
钟宴:“……”
还真就是两大碗。
钟宴最后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谢深说的那么娇贵,吃饭的认真了不少,至少每道菜都多了他两筷子的临幸。
好不容易就这菜吃了小半碗米饭,钟宴有些压不住翻腾上来的恶心感,想吐。
但是钟宴并不想在别人面前表露什么,起身仪态端庄地说了一句,“失陪。”
等进了卫生间,钟宴才一股脑地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吐的时候钟宴没有思考任何东西,吐完之后钟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不明智,明明他不舒服也不想吃,但是谢深一激他,他还是就刻意多吃了很多东西。
不光是这次,好像一向都是如此,只要谢深一挑衅,他就会忍不住和谢深对上。
钟宴皱了皱眉,谢深的激将法好像在他这里过于好用了。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谢深嚣张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反应都是正常的,正常人碰到谢深的挑衅恐怕都会忍不住想让这个人吃个闷亏,然后永远闭嘴。
只是他以后不能让自己处于这么狼狈的处境。
不过好在这次他没有在谢深面前吐出来,要是谢深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反胃感彻底消失之后,钟宴才拉开卫生间门,走到盥洗台细细地洗了手,重新戴好眼镜,把已经用脏的手帕扔进垃圾桶之后,整理好仪容才走出去。
刚走出去就看见谢深,谢深没有说话,递给了他一张手帕。
钟宴视线警惕地看着谢深,思忖着谢深是不是知道了他刚才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