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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 / 2)

深冬时节,京城簌簌落雪。

铜陵街被白雪覆盖得一片白茫茫。

偶尔有马车经过,在雪地上压下一道长长地车轮印子,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屋里烧着地龙,角落里的炭盘还燃着炭,时不时发出霹雳啪啦的动静,将雪日衬得更为安静了。

寄月裹在锦被里正睡着,身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汤婆子,身后似乎还有一个。

她清醒了些,嗔怒道:“混账。”

他们从江州回来时已是十一月,因她不在的这一阵子铺子里事情耽搁太久,又是换季,需要把关新冬衣的样式,因此寄月埋头忙了近一个月,近日才得闲。

祁凌很有默契地乖乖在北镇抚司待着,虽然焦灼,但不敢打扰。

还是寄月忙完自己过来找他。

当夜在铺子里算完帐时天色已晚,到铜陵街的时候已是寅夜,因为尚未告知祁凌,她走到床前时,青年闭着眼正安睡。

寄月脱下厚重的狐裘,这是祁凌在江州时替她猎来的白狐皮所做,他说“我看阿月姐姐就是这白狐成精的化身,今日我将你的真身破坏了,往后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她无奈发笑,谁是狐狸还说不准呢。

将外衫褪去后,她钻入了温暖的被窝里,正要合眼,腰间多了一只手。

青年自身后搂过她,埋脸在她肩窝呢喃道:“姐姐怎么才来,我都替你暖了好久被窝。”

寄月回过头,“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

祁凌齿间轻轻啃着,含糊地说。

“我不知道姐姐哪日来,又不敢惊扰,只能日复一日地守着被窝,生怕姐姐来了不能立即钻进来暖身。”

语气幽怨,似深宅怨妇。

寄月拍了拍他放在腰间的手,“这段日子苦了你了,铺子里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可以一连陪你五日,好么?”

“你说认真的?”

祁凌抬起头,眼睛眯了眯。

“认真的。”

“那这几日阿月姐姐可得好好补偿我,事事顺着我才行。”他语气里带了些可怜。

寄月心头一软,“好,都依你。”

可惜她背对着祁凌,没瞧见他眯起的眸子和上挑的眉尾,否则定不会这么莽撞就答应他。

然而一切都晚了。

祁凌翻身而上,“既如此,现在就开始弥补吧。”

寄月微微睁大眸子,“你说的弥补就是这?”

“不然呢?”他挑了挑眉,手上干脆利落地剥去层层矫饰。

许久不见,寄月亦有些想他,只是在他跟前万万不能承认,否则她会自讨苦吃,只说:“那你快些,我有些乏了。”

“您这是强人所难。”祁凌勾唇揶揄,“若说快,当属您最厉害。”

“贫嘴……”寄月重重哼了一声。

“小夫人不也贫嘴?”祁凌的发带一下下摇曳着,还有余力与她说话,“明明想晚辈想得紧,嗯?口是心非。”

他重重惩罚了她一下。

又说起好话,“一月不见阿月姐姐,我都快记不清你的模样了,这段日子事情不少吧?除了这没瘦,其余都轻减了。”

寄月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分明字字句句,从头到尾都是关心;却一举一动、从头到脚都在捉弄。

祁凌不理会她的沉默,一本正经地问起铺子里的事:“这段日子在做什么呢?”

“算……账,拨算盘……”寄月艰难地分出心神去应他。

“哦?拨算盘。”祁凌重重叹了一口气,闷哼道:“没想到我的阿月还会拨算盘,真不赖。”

他学着拨算珠的手法,拇指像模像样拨弄了两下,好学地问她:“姐姐教教我,是这样么?”

寄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却是媚眼如丝的。

祁凌继续拨算着小算盘,附在她耳际问道,“晚辈不会计数,阿月姐姐可否帮我数一数、算一算,拢共有多少下?”

“你怎么……话这么多?”寄月抓住了厚厚软软的被褥。

“我平日惜字如金,可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姐姐,这才话多了点。”

他又委屈了起来,一面卖可怜一面肆虐。

甚至明晃晃地威胁道:“姐姐今日若是不给我数清了、数对了,这算盘我可拨不完。”

寄月深思不清,迷茫地问他:“要……要数哪边?”

祁凌反问:“前后皆可,姐姐这么厉害,兴许可以一心二用。”

“混蛋!”寄月忍不住仰起头,又重重落下,咬牙骂道。

“不数是么?”祁凌勾了勾唇,放慢了语气,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让寄月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数?那可就没完没了了哦。”

他曼声慢调地威胁,恶意地拉长了最后一个字。

无奈,寄月只好屈服,“那我数,你可不能反悔。”

祁凌加了几成力,“一言为定,只是可别数漏了,数漏一下,罚你重来。”

“指挥使大人……求您做个人罢!”她奋力抬头咬牙切齿道,锁骨因为用力高高耸起。

“我正在努力做个好人”祁凌咬牙认真道。“只是我不得不提醒夫人,您方才劝我好好做人的时候,漏数了十一下。”

“你……!”寄月气愤地抬起头,又绝望地重重落在软枕上。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叫郎君。”祁凌惩戒地重重捻了捻。

而后手臂被寄月以牙还牙,用指甲报复性地在他肩上抓出长长的印子。

他不恼反笑,“夫人是不是又忘了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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