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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1 / 2)

“李……沈公子?”

门外,沈祁愈抱着一摞卷轴,笑容和煦,“我方才去了铺子里,江娘子说绣样的事皆由寄月姑娘决断,让我来此寻你。”

寄月揉了揉额,“抱歉,我昨夜里喝了些桃花酒,今日起晚了,公子先进来喝杯茶吧。”

进了院中,沈祁愈将那摞卷轴递给寄月,“这是我先前绘制的一些花草图,寄月姑娘先看看哪些合适。”

寄月展开卷轴,上面仍散着墨香,且皆是照着绣样的要求绘制的,与寻常丹青的笔法大相径庭,一看便知是他昨夜画的,只是为了不让她有负累特意说成先前画的。

她很感激,也不追问,认真地看起绣样,欣然道:“公子不愧是状元郎,这比我们铺子里画了十来年花样的师傅画得还好!”

“寄月姑娘满意就好。”

寄月抬头,见他眼底一片乌青,面色苍白,想到他向来体虚,内疚道:“多谢公子,让你受累了。”

“举手之劳。”沈祁愈笑了,环顾简陋的小院,“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寄月姑娘不过一弱女子,却一直在接济贫苦人家的孩子,祁愈敬佩姑娘,这些花样就当是我出的一份力。”

寄月无奈笑笑,心知定是江娘子又添油加醋地在沈祁愈跟前夸她了,“公子过誉了,是江娘子在做善事,我跟风罢了。”

沈祁愈却说:“凡事问行不问心,寄月姑娘既然做了善事,无论动机如何,都算是善人。”

寄月拗不过他,问起他的病。

沈祁愈道:“解了十之六七,如今我已能像常人那般生活,还如愿考取了功名,只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让寄月姑娘见笑了。”

寄月由衷为他高兴。

临了,送沈祁愈到院外时,他突然拉住寄月,她毫无防备,被一下带入他怀里。

他向来守礼,应当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举动,连声音和身体都带着颤意。

寄月想推开,却又不忍。

沈祁愈身子并未直接与她贴近,只虚虚拥住了寄月,“寄月,江娘子和我说了,他负了你。我提及此事,并非有意要揭你的伤疤,只是想告诉你,你一直都很好,不必因为别人的不对而自轻。”

寄月声音变得酸涩,“谢谢你。”

两年前,她受张二婶子当众谩骂那日,他也是这般劝慰她的。

彼此各有心思,寄月也忘了从他怀里挣脱,沈祁愈索性一鼓作气,把她拥紧了些,“两年了,我依旧心悦于你,如今你心里没有别人,我是否能成为你心里的人。”

寄月往后缩了缩,察觉到她的瑟缩,沈祁愈立即松开了她。

“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没想到还能与你重逢,情难自已。”

“不碍事。”寄月垂下眼,“沈公子厚爱,寄月受宠若惊,只是如今我心里太乱,无心情l爱之事,再者,公子只是执念未消,如今你风头正盛,实在不必如此。”

沈祁愈见她抗拒,也不纠缠,只说:“我对姑娘,并非执念。今日的话,一直作数,若寄月哪日回心转意了,就来找我。”

送走他后,寄月心事重重,昨夜的梦已足够困扰,和沈祁愈聊过之后,心绪更是复杂,连铺子的事也无力去管,只想回屋里歇一会。

她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回到屋里,掩上门后,靠在门板上仰面长叹。

再一定神,竟瞧见床边坐了个人。

寄月呼吸滞了一息,以为是幻觉,用力眨了眨眼,再一睁开。

眼前的人还在。

但似乎又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人。

她脑中一片空白,不能自抑地颤抖,连开门逃走都忘了。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色阴沉的青年走到她跟前,眼里带着泪,忍痛对她说:“夫人,你骗得我好苦。”

祁凌走近了,将她困在门板和自己之间,深沉的目光一寸寸地从寄月面上扫过,让她犹如被一把烙铁,贴过脸上的每一寸。

像濒死的猎物一般,她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嘴唇不住颤动。

那虎狼不仅目光慑人,还伸出手,手背在她面上一寸不落地触摸过。

两人的呼吸都放得很轻。

祁凌不敢出声,怕这一切又是个梦。

昨夜屋里太暗,他又小心翼翼,害怕惊到她,连目光都很克制,清晨从她屋里出去时,还感觉恍若做梦,眼下是白日,他终于能仔仔细细打量她一番。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眉眼,但温婉之外,多了些冷淡。

手指移到玲珑凸起的锁骨,他蹙了蹙眉,盯着那处久久不挪开眼。

寄月更加忐忑了,拼命往后,恨不能把自己贴到门板上,好离他远一些。

原以为两年过去,祁凌该忘了。

谁知他竟然找来了。

寄月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觉得他是对自己念念不忘,她知道他,心思阴狠,容不得被欺骗,两年前她捆了他,给他下药,他当时目眦欲裂,定是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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