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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碧螺春茶(1 / 2)

秦岫离开醒事堂,小路上俯身轻轻咳嗽。晓妆、阿芽二人跟在她身侧皆蹙眉看着她,担忧至极。

“夫人。”

“夫人,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未入这李府之前,她们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这种贬低,这种侮辱。

用一个妾室来如此折辱她。

“无碍,只是小风寒,有些咳嗽罢了。”

几人回到晨安院,晓妆、阿芽照顾着秦岫卧榻上休息。

没多久两人就听闻那四个下人被杖毙,不约而同将此事瞒了秦岫。

次日,秦岫病得又严重了一些,从床上坐起身,心里还记挂着昨日答应教谢昀写字的事。

晓妆此时已不在院里,离开去请大夫,便吩咐了阿芽,“咳,咳。你去铺子里知会熙春一声,我今日怕是不能过去了,让他自己练习练习昨日教得几个字。咳。”

阿芽瞧着她虚弱又几分苍白的病容,心疼,“夫人您好好休息,别记挂这些东西了奴婢这就去。”

秦岫点点头半躺下,只觉脑子里略有昏沉。可还不自觉得想着许多东西,想得越发头晕目眩。

“妾听闻夫人病了?”娇俏又趾高气昂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秦岫睁开眼坐起看了过去。

越发心烦。

“曹姬侍可有事吗?”

“妾只是听闻夫人病了,过来探望。”曹素娥说到。秦岫听不出她半点探望的意思,过来耀武扬威才是真的,她却没有心力去计较这些。

她要与一个妾室争男人吗?她不会。

晾着曹素娥,没再理她。

曹素娥却不是识相的,走到床前来,“夫人。”

秦岫抬眼看她,冷冷淡淡。

“夫人,”曹素娥含笑,“旧人不去,新人不来。”

秦岫心中呵了一声。

这是逼她走呢。她早就知道曹素娥不是个心思单纯的。

“你以为我与李贺之这种官家士族的婚姻,如纳你入府一般简单吗?”秦岫不禁也有些嘲讽起来,可身子着实比昨日虚弱,“咳咳,咳!”

曹素娥笑脸僵了一下,“只是夫人不肯走罢了。”

“我走了你又能如何,你还能为妻吗?我尚能容你在府里,他若续娶旁人……”

“这就不用夫人管了,您走了,妾就是大人身边的老人。”

秦岫的话被打断,看着曹素娥恃宠而骄的模样不禁失笑,“你觉得我当初为何与他成婚?”

“你我怎会一样,你连孩子都没有。”

“说完就走吧,我病着呢。别把病气带给孩子。”秦岫不想再多说,“咳。”

阿芽到铺子里时谢昀正在后院,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站在水缸前头对着水镜整理髻上的发带。

他的衣裳都是秦岫喜欢的颜色,阿芽并不知都是秦岫买的。

“熙春,夫人今日病得严重了些,不来这儿了。让你自己练习昨日学得的字。”

谢昀回过头,脸上担忧,“姐姐怎么样?”

他跑到阿芽身前,“姐姐身体还好吗?”

“请了大夫,应当只是风寒。”阿芽答他。

“我想,去看姐姐。我担心。”

“这……夫人没有吩咐这个,怕是不行。”阿芽为难,因担心秦岫就打算离开回府。

谢昀不依不饶拦住她,软声,“阿芽,我真的担心姐姐。就只是去看看姐姐,看她安好。”

“可你……”这模样太惹人怀疑了。阿芽不知如何来说。

谢昀却是意会,跑去厨房给脸抹了些锅灰泥灰,又找铺子里的小厮要了套伙计的衣裳,换上。再次跑到阿芽身前,“这样可以了吗?我真的好担心姐姐。”

阿芽无奈,“可以是可以,但若是夫人生气……”

“姐姐一定不会生我的气的。”谢昀笑起来。

李府门前,谢昀被拦住。阿芽看向门边家丁,“夫人铺子里的伙计,有事来禀夫人。”

家丁并不多想,谢昀便被放进府中。

晨安院里,晓妆拿着大夫的药方正要下面的人去抓药。阿芽领着谢昀进了庭院里。

晓妆瞠目,“阿芽,你怎么把他带回府了?”

就算是乔装过,她也认得出这身形。如松如竹,卓然挺拔,仙人似的。

阿芽无从解释,“我告诉他夫人病了,他非要来。”

谁知闻这话的晓妆接了句:“还算没白养。”

阿芽:“……”

谢昀不理会两人的话,进了院里就奔着门扉半敞的主屋去了。

“姐姐?”撩起遮挡的珠帘,谢昀看向床上坐着的秦岫。

秦岫侧眸,那清灵的眸子澄澈地看着她,“熙春?你怎么……”

“我来看姐姐。”谢昀微带笑意放下珠帘进了内室。秦岫看着他的笑便觉生机活力,也跟着笑了笑。

又意识到他不该来府里,沉了脸色,欲说话却先咳嗽起来,“咳咳,咳。”

“姐姐!”谢昀担忧地走到床前坐下,看着秦岫较昨日苍白的脸色与唇色,抬手再次覆上她的额头,温度不及掌心,尚好。

秦岫抬眸看着他,这次未躲开,“你怎么能来这儿?”

“我来看姐姐,我为什么不能来?”他理直气壮没有觉得丝毫不妥,收回手,“听说姐姐的病严重了,我好担心,我要来。”

秦岫责怪的话不知还能如何说,转身取了枕下的帕子,抬手轻擦去他面上斑驳的脏污,“你还真是,没有规矩。”

“咳,咳。”偏头又掩唇轻咳,握着帕子的手忽然被握住,抬头,谢昀看着她,“姐姐。”

这就是当朝太傅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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