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在进入内室的门边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想把俞九清手上的书拿走,让他好好地躺下来,睡得舒服一些。
然而,在碰到他的手那一瞬间,她微微一顿,眉头立刻锁起,手转了个方向,伸向他的额头。
触手的温度让她吓了一跳,俞九清的身体热得就仿佛烧着了的木炭,难怪他的表情会如此痛苦!
这家伙都这样了,竟然还要看书。
他是真的不把这具身体当做自己的身体啊!
沈卿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换做是以前,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早就狠狠折腾他一番,让他深刻地感觉到那痛苦的滋味,再问他以后敢不敢了。
但想到这男人很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等了她十年,又想想这十年他还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沈卿暗叹一声,动作轻柔地拿走了他手上的书,把他放在被子外的那只手放进了被子里。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个已是空了的碗,碗里还有一些残留下来的黑色液体,应该是俞九清方才喝的药。
碗旁边,还放了个水盆,水盆旁边搭了条毛巾。
她坐在床边,把毛巾打湿了,轻轻擦拭着俞九清微微渗出了薄汗的额角,擦着擦着,她看着俞九清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昨晚和今天早上,她都没机会好好看看他。
阿芙说,俞九清从没碰过后院那六个女人,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她。
说实话,听到这个回答,沈卿心里复杂至极,她不可否认自己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心里涌起的是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疼惜和愧疚之情,以及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