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忘了,周全如温择叙,他应该事先问过和他相亲对象的个人信息,只有她,焦虑这顿饭,其他全部抛之脑后。
服务员走到桌旁,在递出单子前,温择叙对服务员说:“给这位小姐。”
郁清诚惶诚恐接下来,假装认真地点单,以此来回避和温择叙对视。
但只有两个人,社交不可避免。
郁清怯生生问他:“先生,你……喝什么?”
听到郁清给他的称呼,温择叙的眉头不可察觉地跳了下。
先生?
他有这么老?
温择叙靠在沙发里,矜贵端方:“和你一样。”
和她一样?
她还没点。
郁清看他一眼,今天温择叙没戴眼镜,抬头就直接撞入那双深邃的眼,他敏锐地抓到她的视线,对视瞬间心跳乱拍,她慌忙撇开,装出刚才的视线相撞只是偶尔。
太有压迫感了。
郁清想到昨晚恶补外交新闻里的外交官。
多数人是沉稳内敛,锐不可当的严肃,温择叙稍有不同,他温和,却又不单是单纯的温和,更像一把温柔的刀,是刀就会夺命。
郁清中二地想,刀应该不会夺她的命吧?
她没做出格的事,也不是他谈判桌上争锋相对的敌人,应该不会。
——只是应该。
“我……想喝果汁。”郁清努力保持平静问他,“你要么?”
温择叙感受得到女孩对他的畏惧,尽可能收敛周身的锐气,顺着她温和说:“可以。”
点完单,郁清坐在原地,无措骤升,手搭在沙发扶手,寻找支撑点。
温择叙少打量人,不是觉得冒犯,只觉得没意思,这次破了例,他很认真地看了郁清,忽然心生无奈,真不知道父亲用什么手段诓骗到人家小姑娘来相亲的。
温择叙温雅说:“用完晚餐我差人送你回去。”
郁清愣住,就送回去了?相亲算结束了?
她开口想问,一通电话打断他们的对话,温择叙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几米外,背对着,接起了电话。
在京江清冷的风中,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外婆,我和封鸢真的不合适,我们只是朋友。”
“明天我没空,部内有工作安排,您别安排了。”
“后天的那场也去不了,我过段时间要回联合国。”
“还会回来的,您别激动。”
……
温择叙被家人催婚,耐心地回答对方的每个问题,恰到好处地控制电话时间在五分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