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玉又惊又怒,她出生就是公主,从小到大,除了皇帝、皇后等寥寥数人,谁敢对她无礼?
更何况她如今是镇国公主,还有皇帝御赐的昊天剑,更有传奇异能天机瞳在身,这里还是她的公主府,他敢对本宫用强?
心中的怒火,让她的双眼瞬间变得雾蒙蒙,下一秒,雾光消失,她的双瞳完全变成银白色,神秘的瞳力在她双瞳中迅速汇聚,眼看就要给李仲武来一下的时候。
李仲武停下脚步,微微歪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银白色的双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异能?你还想反抗?”
话音未落,他眼神猛然精光乍现,精神力瞬间凝聚在双目之上。
本来就紧盯着他的袁妙玉顿时就觉得脑子里嗡一声响,眼前一阵发黑,身子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李仲武走过去体贴地扶住她腰肢,眯眼道:“方星瞳跟我说过,聚神境是你们异能人的克星,既然如此,你还想跟我用异能?是想给我助兴吗?”
说到这里,他另一只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轻叹道:“不过,伱说的对,我已经是你的驸马,从今往后,你我已经同命相连,只要你不放弃那个目标,那只要你事败,我也会跟着倒霉,我和星瞳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本来我是不想碰你的,毕竟,这种事我不想勉强。
但……你不该威胁我!这个世上……也没人有资格威胁我李仲武!”
一边说,他挑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一点点下移,一颗一颗地解开她嫁衣的纽扣。
精神稍稍恢复的袁妙玉惊怒地盯着他,右手无力地抬起,按在他手上,虚弱地说:“你、你住手……”
李仲武:“今天是你我大婚之日,就算你父皇来了,他也没理由阻止我们洞房!想要我住手?下次再说吧!”
说着,他右手一挥,一道掌风击在电灯开关上,咔嗒一声轻响,房间里的灯光顿时消失。
……
午夜。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是明亮的。
不对!
也许还有袁妙玉的眼睛是明亮的。
她怔怔地望着屋顶的天花板,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转过脸,看向身旁已经熟睡的李仲武。
此时,她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现在,他已经不仅仅是她名义上的驸马,而是货真价实的驸马了。
这是在她计划之外的。
此时,她心中甚至生不出杀他的心思。
因为就像他所说——今天是他们大婚之日,就算她父皇来了,也没理由阻止他俩洞房。
何况,她此时的理智已经上线,理智告诉她——自己身子虽然已经快要散架,但……自己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他已经彻底上了她的战车,他应该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她以后就算命令不了他,关键时刻,求他出手总行吧?他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吧?
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自从母妃去世后,随着她渐渐长大,渐渐明白自己“木秀于林”的处境有多危险之后,她内心就一直是不安的。
总是担心有一天,会被某位皇兄所妒,被某个阴谋所害。
也担心有一天,父皇为了给皇兄铺路,替某位皇兄铲除所有的潜在的危险,将她也顺手铲除了。
常年在那样的压力下,她渐渐滋生出其他公主都不敢有的野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选的那条路有多难走,又有多危险。
可是,她更怕自己的命运不由自主,甚至生死也不能自主。
前些日子,她在河图的帮助下,盗演未来二十年的天机,看见未来的画面中,北方神峰国大举南下,入侵大炎,大炎整个北方全部沦陷,烽火连天、百姓死伤无数。
那一刻,她身为皇族子孙的责任感,让她想要扭转那可怕的未来。
这让她想坐上那个位置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其实,今晚她亲眼目睹李仲武先杀言冰清,再杀妖妃颜玉贞的时候,心里很激动。
因为那一刻,她觉得李仲武很可能就是那遁去的一缕天机。
原因?
李仲武杀了言冰清和颜玉贞,就等于斩断了四皇兄袁妙钏的根基。
没有言冰清和颜玉贞相助,本来就不得皇帝宠爱的袁妙钏,凭什么还能像她盗演天机时看见的那样,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言冰清相助,袁妙钏能号令异能学院的一众高手为他所用?
在确定颜玉贞也被杀了的那一刻,袁妙玉瞬间想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白天派蓝瑛和方星瞳去杀袁妙钏,没能得手,虽说最后蓝瑛击败了言冰清,但言冰清最后全身而退,日后,依然能襄助袁妙钏登基。
也就是说,方星瞳和蓝瑛联手,依然没能改变天命。
未来登基的人,应该还是袁妙钏。
但李仲武杀了言冰清和颜玉贞,却让袁妙钏登基的希望,瞬间变得非常渺茫。
可以说,李仲武让天命改变了。
他能逆天改命,不是那遁去的一缕天机是什么?
袁妙玉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良久,她嘴角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被他强行洞房时的惊怒,此时已经在她心中散去,多出来的是一点点刚刚萌生的夫妻之情。
那是她在母妃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亲情。
母妃……
想到母妃的音容笑貌,她心里就如针刺一般的难受。
“玉儿,不要为母妃报仇,你答应母妃,千万不要为母妃报仇,母妃要你好好的活着,你答应母妃!!”
想到母妃,她眼中没有浮现泪水,因为她的泪早就流干了,只有淡淡的悲恸和恨意。
母妃临终前的话,此刻仿佛又在她耳边回响,她向母妃发过誓,不会报仇。
可是,她不打算遵守那个誓言。
因为她无法释怀,更无法忘记杀母之仇。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母妃却没能参加,想必母妃一定很遗憾。
想到这里,她轻轻起身,默默地在床上、地上,东找一件、西找一件,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找到,穿回身上。
期间,她步履蹒跚、行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