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孟兰漪虽与皇帝因迁移居所一事闹得不愉快,却因丹阳横插进来暂时将此事搁置下来。
按照皇帝的意思,与其让太后将丹阳公主嫁与世家子弟,替她那心爱的幼子和背后的母族谢家增添筹码、拉拢人心,不如遂了丹阳的心愿,将她嫁给与皇帝有兄弟情谊、颇为信任的祁召南。
因先前祁召南拒绝过丹阳,皇帝不好直接与他提起,此事便落到了即将封后的孟兰漪身上。
只是愁煞了孟兰漪,思来想去,且不说撮合丹阳的婚事难度如何,她更心忧的是该如何面对祁召南这位与她有着隐秘往事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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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桂遣风,长夜月圆,这日到了中秋,宫中照例在望月楼设了宴席。丹阳原本盼望着定安侯夫人入宫赴宴,可左等右等,直到众人都入席就座,笙乐歌舞奏起,也没能看到定安侯府来人。
丹阳闷闷不乐,捧了一盏桂花蜜酒凑到孟兰漪身边,别别扭扭半天,不自在地问道:“今日长平姑母不来吗?”
孟兰漪先前做贵妃时便协领后宫诸事,这样的宫宴虽有尚仪局操办,并不需要她花太多心思,但宴席上的宾客往来却都熟知,于是淡淡道:“定安侯犯了旧疾,侯夫人在家中照料,故而未曾赴宴。”
丹阳泄了气,嘀咕道,“我说母后今日怎么兴致如此高,还点了一折子戏要看,原来是人家不来……”
定安侯祁策二十多年前在那场战事中伤了腿,至今不能站立,鲜少在宫宴上露面,倒是那位定安侯夫人长平郡主是个妙人,不知与太后有过什么过节,常常迫得太后宫宴称病离席。
孟兰漪好奇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缘故,便顺着丹阳的话问道,“太后与侯夫人这般不对付,究竟是为了什么?”
丹阳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及时止住了话,抬起下巴故作神秘道,“这种秘密怎么能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