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摇瞳孔猛然缩了缩……
所以陆扶摇的天赋，是抢来的？这些本来是云州的？
她怎么敢回答啊，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不过她更倾向于是陆扶摇本身的决定，因为玉衡不喜欢理会俗世，更没有控制陆扶摇，只能说陆扶摇是自己嫌自己的天赋不够出众，才造成的这一桩惨案。
他从后面紧紧搂住陆扶摇的腰，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衣襟，陆扶摇无所适从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了吗？”他哽咽道：“……好，你说不知道我就信你，可是灵骨在你身上你也并非是无辜的。”
确实，陆扶摇怎么来说都是这几十年的受益人，她的确算不上清白，可问题是现在云念要面对一个杀父仇人，要如何处置她？
云念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陆扶摇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底水泽波动，这一切都跟印象中的反派大佬泾渭分明，陆扶摇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僵硬了起来。接下来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可总归算是你欠我的，所以师尊，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陪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闻言陆扶摇瞬间凝滞！
她眼睁睁地看着云念头顶封锁的进度条开始解冻，然后红色的制度开始往上升，相逢恨晚，莫逆之交，生死相随，然后是——情深似海！！！
等等等等！！！什么玩意艹他妈的！他现在拿的什么剧本？他之前不是恨自己恨的要死要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只是昏迷了，又不是穿越了，他都发现自己取了他父亲的灵骨了，还不杀了自己，他疯了吗！！！
陆扶摇没有回复他的询问，而是哆嗦着嘴唇，捧起他布满泪痕的脸，震惊道：“你，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吗？！”
陆扶摇宁可他疯了，都不愿意听到这些胡言乱语！
可是云念却病态地笑了笑，爱恋的蹭了蹭她的手：“是啊，我是疯子啊，如果我疯了，那也是被师尊逼疯的。我曾经真情实感地很恨你，因为你，天灵山下令杀了我的父亲。后来我还是很恨你，我恨你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在你眼底我根本就不是最特殊的。”
“是你让我有了错觉，要么让我杀了你，要么让我爱上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欠我的，你应该赔我不是吗？”
他话语透露出森然的冷意，但句句不离卑微，他现在已然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反派，仿佛现在祈求施舍陆扶摇多看他一眼的幼犬。
陆扶摇定定地看着他的容颜，突然崩溃爆发一声暴喝推开他：“不！！！你给我滚！”
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些话的，他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敢说出这些话的。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却还敢对她说“爱”？陆扶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么是自己神志不清了，要么是他神志不清了。
“为什么师尊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他颤抖着声音：“我没有对你下毒，司天典狱的那些罪犯也不是我释放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你，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才让你一再抛弃我？远离我？”
陆扶摇使劲摇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是因为师尊心里有其他人吗？”他执着地追问。
陆扶摇何止心中有其他人，物理意义上她这颗心都是玉衡的，三个人的感情也太他妈的拥挤了吧！
“云念你听着，我们之间既然有血海深仇……”
就该老死不相往来还没说完，他就紧随其后道：“可是师尊方才不是说不知道吗，那肯定是玉衡他们瞒着你做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