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孙焘望着她,没有半点闪躲,坦然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灵山若不将计就计,今日被视为北齐奸细的,不会是林校尉,而是淇王府。”
听了长孙焘的话,虞清欢默然,她不是不理解长孙焘的做法,正如长孙焘所说,若是不将计就计消失一段时间,给今把上消灭那群人的道路腾出来,依今上的脾性来看,最后的结果很可能直接把淇王府也拉下水。
长孙焘只有被刺杀后“幸存”下来,然后将搅乱平城的罪名推给北齐,给今上一个台阶下,今上才没有借口将淇王府和奸细联系在一起,淇王府也就安全了。
站在淇王府掌舵人的角度上来说,淇王府这条船上载着那么多人,长孙焘为了不让这条船被巨浪吞噬,采取这样的处理方式,真的无可挑剔。
真正让虞清欢难过的是,长孙焘的隐瞒和不信任,没有把计划告诉她,甚至为了取信于人,还让她成为棋子——只有她表露出真实的情绪,别人才不会怀疑淇王遇险是假的。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极为难受,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你不高兴?”长孙焘问她。
虞清欢深深吸了口气:“我嫁的夫君,我今后的依靠,是个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就能决胜千里,却又能在生死一线之间,把活命机会让给我的男人,我怎会不高兴?”
说着,虞清欢起身:“淇王,你刚刚回来,想必十分劳累,你歇会儿吧,我去给阿大和阿二上炷香。”
长孙焘没有接话,望着虞清欢的倩影,消失在静阑院里:“还真是个聪慧顽强的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