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几颗孩童的头颅滚了过来,咕噜咕噜来到长孙焘面前,地上拉出几道鲜红的血线。
这一幕,仿佛压断了长孙焘最后一丝理智,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又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怒意。
但蠢蠢欲/动的火山,终究会喷薄而出。
树上那男人发出诡异的笑声,以及一句句可怖的蛊惑。
“杀吧!淇王,把他们都杀了。”
“实际上你很恨他们,不是吗?”
“因为这些没用的蛆虫,你眼睁睁地看着毅勇侯夫妇惨死。”
“因为这些软弱的东西,你饱受十数年的剧毒之苦。”
“因为这些卑贱的人,你被迫和陆明瑜分离。”
“因为这些一无是处只能依靠你的弱者,你失去了自由,不得已承担责任,一生为其所困。”
“杀了他们,你再也不需要背负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活得恣意洒脱。”
“杀吧!只要轻轻砍下,他们如蝼蚁般的躯体,就会像西瓜一样被轻轻切开,从此再也没有人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你,求你的庇护了。”
“杀了吧……杀了……”
“三梦!这里交给你!”杨迁再也无法坐视男子如此蛊惑长孙焘,吩咐一声后迅速跃起,在百姓身上不停跳跃,朝着树上的男子飞身而去。
这时的长孙焘,理智几乎被嗜血的杀意占据,但他仍在咬牙克制。
陡生于胸臆之间的怒意,就像即将破土的幼芽,要将他的胸腔冲烂冲破。
他忍得青筋暴起,他压抑得目眦欲裂,他这具身体,就要承受不住那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周身血脉仿佛要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