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主意啊!”南宫绥绥笑了,笑容在风雪中模糊而惊悚。
突然,南宫绥绥飞起一脚,正好踹在阿六的屁/股上,这一脚有多狠,从阿六飞出去老远,接着又在雪地里滑行丈远可以看出。
“为什么打我?我好心好意帮你!没天理啊!”阿六口鼻流血,衣衫脏污,发髻凌乱,趴在地上大声嚎哭。
南宫绥绥迅速走过去,揪住阿六的领子喝道:“你当老子什么人?老子虽然粗鲁不羁了一点,可是却不放荡,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脑子有坑还是进水了?”
阿六被他晃得眼冒金星,战战兢兢地道:“人家纯粹是为了姑娘和公子着想……姑娘,你赶紧松开!快松开!要是公子回过头来,看到姑娘在做这种事,你说刚刚看到柔情似水的日和小姐的公子会怎么想?”
“你少威胁老子!老子从小就是被威胁大的!”南宫绥绥嘴里放着狠话,但手却松开了。
阿六见南宫绥绥如此凶悍,担心她会招公子嫌弃,宁愿冒着再被爆锤的风险,也要苦口婆心地劝道。
“阿绥姑娘,酒壮怂人胆,如果你害怕,就先把自己给灌醉了。要是还不放心,就去找百里先生配一副药给公子吃,服下十头牛都拉不回那种。”
“砰!砰!”阿六刚被放开的衣襟又被揪住,南宫绥绥一手抓着他的衣裳,抡圆胳膊就给了他两拳,一左一右,还都是眼圈,正好对称。
“再敢这样,我就灭了你!”
南宫绥绥撂下狠话,快步走在谢韫走过的那条道,却在阿六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折去了百里无相的药房。
她要去配那种吃下后一百头牛都拉不住的药!十头算什么?太少了。
所以说阿六到底还是太年轻。
绿猗经过,见阿六口鼻流血,还顶着两个大青眼框,不由得笑道:“哟!六爷,是谁这么义薄云天,替天行道呀?”
阿六掏出帕子,擦了擦鼻血:“要不是你不帮我,我能挨阿绥姑娘打么?瞧瞧,我鼻梁差点就断了。”
绿猗捂嘴轻笑:“六爷,你这张嘴要是管不住,早晚得没命,您可长点心吧!”
阿六揉着眼睛起身,跟在绿猗身边,贱兮兮地道:“绿猗姐姐,您上哪儿去?要不要我阿六陪你?”
绿猗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啊?王妃担心薛巍的伤势,一日总要问几次,我去看看薛巍,以免等会儿王妃问起。”
“我陪你去。”阿六跟在绿猗身后,捂着疼痛的屁/股,不解地道,“绿猗姐姐,你评评理,我好心给阿绥姑娘出主意,她怎么能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呢?”
绿猗问道:“没有,我觉得阿绥姑娘纯粹是舍不得打谢公子,所以才拿你练手,谁让你傻傻地凑上去?”
阿六跟在她身边:“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我说话太直白,阿绥姑娘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所以才恼羞成怒打了我。”
绿猗嫌弃地看着他肿成猪头的脸颊在说话时抖动着,道:“你离我远些,你这张脸现在又青又肿,实在太丑了,放过我吧!”
阿六连忙捂住自己的脸,道:“大意,大意啊!竟然敢把这样的形容露给绿猗姐姐看,真是不好意思。与天仙儿般的绿猗姐姐比起来,我就是那癞蛤蟆。”
绿猗皱着眉头看向阿六:“别以为靠近我,就能逃过娶娇娇的命运,你要是那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阿六嬉皮笑脸地道:“绿猗姐姐,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真的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看你没人要,而我又害怕被别人要,我俩还真的挺合适的,我这里去找王妃赐婚去。”
绿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叫异想的人,他天天都盼望着天开,你猜他后来怎么着了?他呀!做梦被黄粱撑死了。”
“切!你看不上我,我还不稀罕你呢!竟还埋汰我异想天开,做那黄粱一梦,过分!”阿六揉了揉被南宫绥绥踢伤的屁/股,狠狠地瞪了绿猗一眼,转身折去找百里无相拿药去了。
自从薛巍的情况稳定下来,百里无相便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明眼人都知道,百里先生是想让夫人找他时方便些。
绿猗来到薛巍的屋外敲了敲门,薛巍很快将门打开,看到是她神情有些落寞,但还是有礼貌地道:“绿猗,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