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苦苦支撑这个家,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想孙媳殚精竭虑的同时,还要为了那些归家的孩子寝食难安,所以他没有表露太多情绪。
然而四下无人,只有跟了他一辈子的长随青柏在时,他才放任自己的情绪外露。
青柏“砰”的跪下,眼含热泪:“相爷,生无愧,死无惧。就算我们白家无法顺利渡过此劫,我们于国难当头时没有退缩,于百姓需要时未曾止步,只是这份热血与赤诚,便能叫我们问心无愧!”
白惟墉笑了,语气中透出几分苍凉:“只可怜,传义他才四岁,还是个孩子。”
青柏安慰他:“相爷,大姑娘出征前,您也不曾想过,她能光复山河,可是她的功绩您也看到了,小的相信大姑娘。”
“更何况还有七公子在,相爷不是曾说,没有大姑娘和七公子两兄妹办不成的事情么?”
“小的一直相信着,相信大姑娘他们,能够带四位爷、几位公子,还有二少夫人回家。”
白惟墉没有多言,却是坐了许久,烛光浅浅映照,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沈氏刚从祖父的院子出来,便瘫倒在地,等候在外边的心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