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烧得酡红,鼻音很重,听起来有着很浓的哭腔,闻音给他倒了杯水:“不是说很好吗?”
李向笛摇摇头,抓住他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点都不好,头疼,嗓子疼,胸口也疼。”
以前不是没有体会过,只是在拥有过正常人的身体体验之后,这种病痛感就格外难忍受。
或许是看在客厅里一家人的礼物的份上,闻音难得地没有冷脸:“输上液体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李向笛可怜兮兮地哦了一声,抬头看着床头上的液体叹气。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闻音问他:“你买的礼物,都是送给谁的?”
李向笛的眼睛亮了亮:“那个漂亮头绳是给妈妈的,那支笔是给爸爸的,还有一个小包是给你的,我钱不多,不能送很贵的东西。”
“你还剩多少?”
李向笛一愣,他只顾着给他们买礼物,根本没考虑过自己还剩多少,他想了想,自己把这几天赚的钱好像全部花光了,甚至还把走之前左坚给他的钱都给花掉了。
“不重要啦,送礼物,不就是希望别人都开心嘛。”李向笛很豁达,“我以后还会赚回来的。”
闻音在这会很想摸一摸他的头,就听见李向笛问他:“我给你买礼物了,你开心吗?”
闻音挑了挑眉:“说实话,不是很开心。”
李向笛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呢?你收到礼物还不开心嘛?”
“因为我觉得那不是给我的。”闻音想起那张贺卡,“里面的贺卡里写着父亲您辛苦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个儿子了,再说,我要是你父亲,这事儿是不是乱套了?”
李向笛差点爬了起来,他看闻音的眼睛里充满着疑问:“不可能,我说是给家人的礼物。”
说完之后李向笛也愣了愣,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他已经把闻家人当成了家人了吗?
"可能是她们理解错误了吧。"
李向笛轻声说:“你的礼物还是最贵的呢,不然,这一次你先还给我,下一次的再赚到钱了再给你买心仪的礼物。”
“送出手的东西还能收回去吗?”
“那你要开心。”
闻音的手最终还是落到了李向笛的头顶:“再睡一觉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想吃鲍鱼羹,猪肚鸡汤。”
闻音给他掖好被子:“好,睡吧。”
李向笛把头重新伸出被子里:“那个讨厌的恶老头,不会再来吵我吧?”
“不会,他家里有事,最近都不会过来。”
李向笛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我就睡了。”
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输完液的第二天就已经生龙活虎了,也吃到了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又变得很有活力起来。
最近这几天他都躺在家里,房间里躺累了就去沙发上躺,沙发上累了就去影音室里躺,短短几天,这个公寓里就哪里都有他躺过的痕迹。
期间陈未晚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问他要不要出去做兼职,李向笛都回绝了,只是跟他约好在开学前一起吃一顿饭。
陈未晚暑假一直住在宿舍里,李向笛对现代的学堂还是有些好奇的,于是跟他一起又重新在青大校园里转了转。
从校门口到体育场图书馆再到每一栋教学楼,李向笛几乎立刻就想进入这个校园里学习生活,但很遗憾,他休学一年,要明年的九月才能重新进入学校。
“怎么就跟没见过学校一样?明明都已经上了三年的学了。”陈未晚看着他流露出的震惊的神色,一时间有些纳闷。
“大学可真好啊。”李向笛回答说,“真好。”
大越的皇子要进入国子监里学习,他的身体不好,所以没有机会能够去国子监,只有一个夫子在他的寝宫里教他读诗书,明乐理。他对国子监,其实有着无限的向往。
“当然了,青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了,能考得上青大,这个人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陈未晚也有些自豪,为了青大悠久的历史和自己能进入青大所做的努力。
换了芯子的青大学子李向笛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