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禾山书院，在外间一间小院前下车，马车和马被小厮牵进后院，卜婧走进院中。
“他是个厉害的孩子，他来这里之前念了许多书，他的字也写的不错，君子六艺很全面，内院考较对他来说没有问题。”
是宫先生的声音！
“是吗？这是你的看法，我觉得何朗更有资格通过考较，何朗在吴家开蒙，还被吴老爷子破例带回族学教养。吴家族学一向没有外人，吴夫人娘家子弟想附学都不被许可，他们竟然让一个外人进入族学，足以说明何朗的优秀。”
这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听到这些话，卜婧放轻脚步躲在一旁，猜他们在说谁。
何朗？
是何家三郎吗？
她所知道的，这里姓何还可能被先生提及的人只有他。
“若何朗如此优秀，他一定在甲堂。甲堂中，若不是天纵奇才，就一定是纨绔子弟。”
她猜想着，宫先生又开口说话了，“伊凌希极其聪明，读书一日千里，我们讲书时，他的思维与想法的缜密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宫先生提到了哥哥！
听到这里，卜婧不由悄悄离开了墙角，她不想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对伊凌希的评价。
进入东绫阁，卜婧走到四层拐了进去，她放轻松走到后面的讲堂外面。
偷看学堂里，一张张书案摆放很整齐，前面先生不在，学堂里，学生正在完成抄写。
若指定时间完成不了，先生对他们自有罚法。
伊凌希坐在第三排靠窗边，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担心，卜婧偷偷看他，在窗边敲了一下。
伊凌希抬头，他听到声音往外望去，看到了熟悉的平安扣。
“楠楠在叫我。”
他轻轻站起来，离开时动作不能太大，眼睛瞥一眼外面，他生怕先生过来把卜婧抓住。
理所当然地走出去，走到安全范围，他对卜婧做一个手势，然后拉着她走到他的房间。
“少爷，您回来了。您要用膳吗？”打开门，无涯站在桌前布置菜肴。
说完，他垂下眼眸，接着忽然又抬起来打量卜婧，“拜见小姐，您来了。”
“现在不用膳，先撤掉。”伊凌希和卜婧进入书房。
“怎么了？”伊凌希问。
卜婧坐在软塌上，对他微微一笑，缓缓叙述道：“刚才在楼下外院，我听宫先生与一位不知名的先生谈起何朗，说他十分有为。”
伊凌希听着她的话，脸上一如既往地淡定，只是握着她的手凉了不少。
卜婧觉察到，关切问道：“哥哥怎么了？”
伊凌希摇头说没事，卜婧倒是对何朗有了几丝好奇，“这何朗到底是谁啊？是不是你先前提到的何家三郎？”
伊凌希听她问，神色一沉，不悦地说：“你怎么知道是他？甲堂的事，跟你说你也不知，总之以后离他远点。”
卜婧若有所思，伊凌希发觉她在想事，刻意打断她，“道德经中，老子感叹：“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说的是什么？”
卜婧被他打断，又听到这么一句话，没看过道德经，她自然不知道这句话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