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古籍正是她近日一直寻找的，卜婧对他轻轻作揖。
“你不用着急，过几日有了空闲，我亲自教你。”洛白起温和道。
月光下的他为谦谦君子，外表温润如玉，唇角不拘的笑容终于有了几分少年的模样。
望着这样的他，卜婧不禁想起自己刚入书院时，他那高处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背影，巍然不动的沉着。还有那日洛阳清晨弄虚作假的畸形人面前，温柔的少年意气风发，神秘指引她看牡丹花开的善意与难寻。
明明这些都是他，为什么他变成这样，还不认识她了呢？
眸子变得黯然，卜婧心中泛起的涟漪又回归平静，宽阔的心湖再次沉底。
“我知道了，师兄回去吧，师妹今日劳累，就不送了。”卜婧累兮兮往院中走去。
洛白起望着她的背影，刚才他感觉到卜婧身上出现一丝接近之意，是错觉吗？
这日过后，接着问琴，卜婧与洛白起又亲近很多，两人的关系进了几分，这样的变化让古皖余很惊讶。
“你什么时候和柳教习的弟子混熟的？”古皖余问。
洛白起回头望杨柳畔上正扫除柳絮的卜婧一眼，低头比了一个只有他与古皖余两人知道的手势。
“什么意思？”古皖余沉声问道。
这个手势的意思是有所得。
洛白起压低声音，“幻术。”
古皖余听到这个词，瞳孔中神色剧变，他虽然没学过幻术，但他知道类似的事情。
“是古书记载里那个绝技？卜婧在随柳教习学？”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洛白起看向卜婧。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卜婧背影突然一转，抬头对他这个方向微微一笑。
“被发现了？”古皖余有些惊讶，他投出目光的时候，尽量没有带着某种心意多想，不想被卜婧察觉了。
没想到她的感觉如此敏锐，简直是另一个柳双颜！
转过身后，卜婧继续拿起比她还高的扫帚扫着柳絮，古皖余这时才注意到她拿的扫帚是干重活的男人拿的那种。
刚才看着她自在的动作，他都没发现这点。
古皖余可以感觉到，在卜婧细瘦的身躯中，有着不输于男子的强悍力量，这种力量完全不弱于他。
“白起，卜师妹会武吗？”古皖余问。
洛白起正欲回答，就听到身后同窗大喝一声，举着龙舟的人脚下一绊，他们要摔倒了！
“小心！”
古皖余向前一步，几乎瞬间这条接住巨大的龙舟，他一只手扛起龙舟船头，另一头微微有些撑不住，往后倾斜。
这时，卜婧手中的大扫帚卡在倾斜那一段，很好地把重心转移到古皖余身上。
古皖余闻到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猜到是卜婧，心里那个猜测越发接近了。
“师兄小心。”
卜婧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了这股力，古皖余手臂一动，龙舟被他稳稳扔进湖中。
“多谢师妹。”古皖余道谢。
卜婧没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回到岸边扫柳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