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婧看着她，目光如炬：“你知道他们私下在做什么？”
联系之前老妪的禀告，朴玲玲明白她在问什么：“学习舞艺不只有一种舞姿，她正好在其中。”
“你知道吗？”
“大概知道吧。”
“那你怎么……”刚才见到她都不打招呼？
努力把心中的疑问咽下去，卜婧微微找回一些意识：“我在那里看到兰师姐被那些人刁难，甚至差点被打杀。”
朴玲玲笑了：“不会的，放心吧，他们不杀人。”
看来她都知道。
刚才兰落梅临走前的回头一瞥在卜婧眼前重现，刚才发生的一幕快的像梦中的事，而在她面前就这样轻而易举发生了。
“我看到她过得很苦。”卜婧思来想去说道。
“没错，她受伤了，不能继续学习乐器。”朴玲玲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不认为这话哪里古怪。
虽说如此，可是……你们不是好友吗？
初来乍到那几天，这两人一起谈笑的画面在她脑中浮现，那时她们之间就像现在朴玲玲平日待她一样温和亲切。
卜婧思索一下，脑中有什么飞快掠去，心道：我现在还小，童言无忌问一下应该没关系。
“兰落梅不是我的师姐吗？你为什么不与她打招呼？”虽然头有些疼，刚才发生的事她却一点都没有错过。
那时朴玲玲的神态、举止，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那般冷漠无情，就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朴玲玲回答：“因为她已经不是礼院弟子。”
“所以……”
“我与她没有关系了。”
这回答出乎卜婧的意料。
因为兰落梅不能修习乐器，朴玲玲才连过问都不愿意做？连正常看待的目光都不会给？
朴玲玲淡道：“她什么都不是，她已经不是你的师姐了。”
卜婧心中一凌，她终于知道刚才的古怪是什么原因，原来朴玲玲根本不再接纳兰落梅。
看着朴玲玲，她喉咙动了动，没有问朴玲玲愿意接纳她是不是因为她的地位与身份。如果她只是普通考入乐院的学生，朴玲玲是不是就不会关心、照顾她，她看到的是不是就不是这个师姐了。
……
深夜，月明星稀，凉风顺着墙壁穿廊而过，卜婧的裙摆被风吹开，脚步如乘风一般轻巧。
两旁树叶在风的吹拂中发出瑟瑟的声音，此时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中，只有她的身影。
到主堂有许多条路，平日她与所有人一样，都愿意走那条宽阔的大路。今日因为耽搁半个时辰去处理头上的伤口，误了一会儿，谁想正巧碰上了二皇子一行人，眼看路上人人都不情愿的避让一旁等待，时辰反而被磨得不够了。
万般无奈下，她只好另辟蹊径转而来走这条不显眼的小路。这里很空旷，不担心自己别别人发现，她施展轻功向前方奔去，但是这里比大路远，要花费更多时间。
心中盘算着时辰，她还要留意所走的方向，五院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走错路，被困在某个学院的角落里。
如果那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方向，就只能原路返回，去议事堂迟到的结果就只有挨骂了。
卜婧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这是她走过的一条路，再熟悉不过。走到一处节点上，眼看赶上了，卜婧放慢速度落地上，步伐沉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