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婧心里也认真起来,她知道每年从后山采药为学院节省了一大笔银子,所以教习们很重视采药。
到了山顶下马,背着竹篓走到安排一同出发的师兄面前,她准备安心向师兄师姐们学习采药方法、辨认草药。
这时,上官寻开口了:“刚才上山匆忙,把火折子落在路上了,我回去取一下。”
闻言,卜婧顿时激动起来,马蹄声逐渐远去,卜婧深吸一口气,悄悄走到何燕教习身边拿回了匕首。
朴玲玲没看到她偷拿匕首的动作,看着她突然的变化,狐疑道:“你莫不是还没打消打猎的念头吧?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卜婧一愣,笑道:“我与上古师兄同行何燕教习应该就没有顾虑了。”
朴玲玲面色严肃了几分,低声说:“别胡说,现在谁都不会放你走,山路上有冰,若你不小心滑下去怎么办?”
短暂的沉默。
“有人滑下去过吗?”卜婧诧异地问。
“你认为教习们为什么每几年会收一次徒?他们都是被人找时机推下了山。”朴玲玲避讳的说道。
这话让卜婧不知所措,她完全不了解这些,现在后背泛起了寒气,一阵沉默后,她问:“这就是你们避讳来后山的原因?”
朴玲玲叹息:“你连如此简单的捷径都不曾听过,总有一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想要在学院内出名、获得一席之地的人有很多,但不是谁都能被一眼看中,每位教习门下的学生何止他们见到的这些?
每年不知多少失踪的人被推下山,自此人间蒸发,教习们对此毫不过问,间接助长了心思歹毒之人的妖风恶气。
卜婧想了想,感到讶异的同时缓和了语气:“你知道我师父门下有几个弟子?”
朴玲玲不假思索道:“只有一个。”
“所以不会有人对我动手,对吧?”卜婧分析。
朴玲玲摇头:“你从未发觉自己树敌很多,学院里多半人对你有成见吗?”
卜婧垂下头,她的心情很复杂,惊诧于刚得知的事,那边几位教习开始分配挖药工具,准备带他们向山坡进发。
朴玲玲拍拍她的肩膀,去把两人份的工具领到,踏上铺满雪的山路,卜婧发现几位认识的师兄与她们不在一个位置。
朴玲玲见她左顾右盼,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心看路,跟上前面背手的教习。
收回目光,卜婧打量与她分到同一组的人,看样子都是生面孔,她不认识他们。
一路不停歇走上山坡,迎面一阵雾飘来,打在卜婧脸上,迷茫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明,地上藏在雪层下的小草进入她眼中。
“就是这里。”年迈的教习转身一挥手。
走在前面的几个学生拿出小铲子,他们都转过身,卜婧发现有几人的衣裳看显得小了,这几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四目相对,卜婧明显看到与她相对的那位师兄目光拘谨,他的衣裳很久,围在外面的披风也明显旧了。
打量他们几眼,年迈的教习找到一处草地,用手拨开覆盖在表面的雪,给他们看藏在下面的一株绿色药草。
他们走过去看,朴玲玲对卜婧道:“那就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