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缓缓撩起衣摆,坐到了小传义的对面。
他正襟危坐,分外严肃地回答了小传义这个问题:“一切都是个人选择,值不值得,从来不需要外人来评判。”
“因为懂的人会感念你们的大义,不懂的人却觉得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一个人坦坦荡荡顶天立地地活着,本就不需要在意外人的指指点点。”
“但老夫知道,这个世上总要有人牺牲,牺牲的人一定是令人敬佩的英雄,而老夫可以很郑重地告诉你,白家满门忠魂,无人能及。”
小传义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向公孙先生行了个礼:“还请先生见谅传义的冒犯。大姑姑离开前,曾经告诉传义您是她为传义请来的夫子。”
“传义虽年幼,却知我白家数代传承的难能可贵,传义心中,一直为此深感自豪。”
“正如先生所说,外界的评说不必去在意,笑我白家愚蠢也好,念我白家大义也罢,我白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我们从来都有自己的坚持。”
“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是于传义而言如父般的存在,教传义知识,引导传义做人,所以传义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不认可白家牺牲的人做夫子。”
公孙先生哂笑一声:“如此说来,不是老夫要考你是否有成为弟子的资质,而是你在考验老夫。”
小传义恭恭敬敬地道:“请先生见谅。”
公孙先生洒然一笑,显然十分满意:“待捷报传来,你便正式行拜师礼吧!”
小传义恭敬地应了声“是”,态度谦逊有礼,却无法看出他心中的喜怒。
宠辱不惊,是大姑姑教会他的,未敢有一日忘怀。
与此同时。
躺在床上的崔氏徐徐睁眼,她声音微弱:“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