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朝他怒目而视,“敢情被扔**的不是你,你才能对我说风凉话!你还是我哥嘛?我咋会有这种不爱惜自己妹子的哥?”
说着她悲从中来,扑到床上号啕大哭。
马政委看她这样子,脸色又开始发青。
这几天,马春花自觉没脸见人,一直躲在家里,在家天天闹、天天骂,有时候骂得极为难听。
那嗓门尖利高亢,能传一条街远。
附近的邻居都忍不住来找马政委抗议,让马政委管管他妹子,这白天黑夜都在骂在号,他们刚睡下去,就被马春花的声音吓醒,哪里能行?
马大娘还是心疼女儿的,见儿子脸色不对,拉着他说:“老大,春花心里憋闷,一直找不到朝她扔脏东西的人,你就让她出口气吧。”
马政委抹了把脸,“可她已经严重扰邻了。”
马大娘不悦,“他们还有没有同情心了?春花是个年轻姑娘,遇到这种事心情不好,让她骂两句又咋啦?”
“……可也不能影响别人休息啊?”
“春花只在家里骂,又不出去骂,咋会影响别人?”马大娘不以为然。
马政委看着他妈,知道他妈和春花压根儿没有自己嗓门很大、很刺耳的自觉。这也不怪她们,乡下人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能吵起来,往往谁的嗓门大,就能将别人的声音压下去,对她们来说是利器。
马政委明白有时候,他妈是没法沟通的,便不和她纠缠这事。
他走到床前,对趴在那里哭的马春花说:“听说温营长回来了。”
马春花的哭声一顿,虽然还在哭,但小了许多,而且听起来就假,更多的还是装给他看的。
也对,这些日子,马政委也算是知道自己这妹子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被人扔脏东西、找不出罪魁祸首让她确实很愤怒生气,但要说她不想活了什么的,那完全是没有的。
其实她这么闹,更多的是想给他施压,也让家人对她更宽容,得到更多好处。
马政委看得明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而他妈还高兴地说:“真的?那温营长回来啦,啥时候让他们相亲?凭咱们春花的条件,配那温营长绝对使得。”
马政委差点想问,他妹子有什么条件?
但想到面前的是他妈,是他亲妹子,马政委还是将那话吞咽下来,说道:“让春花别哭了,养好精神,等过几天,我就安排他们相亲。”
马大娘皱眉,“为啥子要过几天?明天不行嘛?”
她也很心急,想赶紧将好女婿扒给闺女,就怕出什么意外,好女婿没了。
在马大娘心里,那温营长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对象,自从听儿子说了温营长的事,她还特地去部队打听过温营长,真是越听越满意。
大院弟子出身,上过军校,年轻有为,家世过人,长相不俗,简直是为她的春花量身打造的一样。
这样的女婿她可不想放跑了。
马春花的哭声也已经很小,竖起耳朵听。
同样偷听的还有趴在门口的三花,不过屋子里的三人正说着话,没人注意到她。倒是二花有些疑惑地看着妹妹,不知道妹妹在干啥。
马政委没好声气地说:“这几天,部队要进山拉练呢,大家都忙,哪里有空?”
马大娘不懂什么叫拉练,很是失望地说:“那温营长啥时候有空?”
“等他们从山里回来就有空了。”
“啥时候回来?”
“应该三天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