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之栋吞下嘴里的酱肉,一抹嘴,直接叹一口气:“是可安心去了,不过事到现在,虽说已看开了,到底有些不甘。”
“到现在,才知道即将被处斩的滋味,纵马沙场,万人拜见的威风,仿佛只是一个梦,令我唏嘘!”
这话说的坦然,钱之栋又对简渠:“你也是有心了,之前那般对你,你还能看我一遭!”
简渠只是低头不语。
知他心中仍对当初的事有芥蒂,钱之栋似乎也不在意,又提酒坛喝了大半,喝的要醉时,才说着:“我一生杀人无数,要是以我本性,早就操刀了,可现在杀我头,还得叩恩,何等可笑?”
“但又能如何?钱家虽抄了,人也被流放,路上怕要死去不少,可还有着点希望。”
“不求东山再起,只盼着钱家不要在我手里灭了根。那样,我就是钱家的罪人了!”
又望向苏子籍,醉眼朦胧,里面却鬼火一样灼然生光,似哭似笑:“你说,我能怎么办?血口喷个淋漓尽致,祸及家人么?”
“要真的是痛快,就得无情无义,无家无友才行。”
“你醉了。”苏子籍与他目光对视片刻,叹了口气,起身对简渠:“你在这里说话吧,我出去等等。”
说着,就直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