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完全照亮了德比郡的土地,彭伯里庄园的上方再次出现了一座美丽的彩虹桥,只是这次不再有人出来欣赏它,所有的人都被昨天发生的**案牵动着心神。
克拉弗林先生在给维克汉姆太太做完保证后就宣布了自己要一个个审问厨房里仆人的决定,这种情况下达西先生根本无法阻止克拉弗林先生的行动,只好无奈的让艾默特太太带来了昨晚后半夜在厨房工作过的所有仆人。
而这些仆人包括艾默特太太在内总共有八人,除了伍德太太和两个厨房女帮佣外,另外还有克莱尔和梅格两个女仆,以及两个负责端夜宵的男仆。人数并不多,所以克拉弗林先生就让他们自己排了下顺序,然后一个个的将他们叫进了客厅边上的休息室开始进行盘问。
仆人们过来的时候就收到了艾默特太太的命令,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出来,于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在克拉弗林先生询问的时候基本都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除了第四个进去的克莱尔。
克莱尔自然不会傻得把自己看到过那块染血布料的事情说出来,她只是在告诉克拉弗林先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向上帝做了遍祈祷。她告诉主,只要能够让一切恢复平静,她愿意做出任何牺牲,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出了房间。
克拉弗林先生在开始这次盘问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找个仆人出来顶罪,听到克莱尔的话后,就自然而然以己度人的以为克莱尔是达西先生推出来做替罪羊的人,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如果由他来选择顶罪的人选,很可能会选错人,现在达西先生帮他做了决定,这可是省了他很多心思。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所以克拉弗林先生又把第五个仆人叫进了屋。
而克莱尔在走出休息室后,就立刻以不舒服的借口回了地下室,不过她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跑去厨房端了一份伍德太太刚刚做好的早餐悄悄上了楼,然后敲响了弗农太太的房间门口。
弗农太太正卷缩在围着厚重床幔的大床上发呆,整个后半夜她都无法入睡,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死去的维克汉姆先生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让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下。
所以当门口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弗农太太顿时浑身一颤,然后精神紧绷的询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是我,克莱尔。乔治安娜小姐,您该起床了,我可以进来服侍吗?”克莱尔在门外说道。
听到外面来人是克莱尔,弗农太太紧绷的肩膀就放松了下来,然后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克莱尔,你进来吧。”
得到同意后克莱尔就推门走了进去,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整间房间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克莱尔嘴角飞快的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按下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拉开窗边的窗帘,只是将托盘放到了小桌子上一起拿到了床上,然后愁眉苦脸的对弗农太太说道:“伍德太太被警察官带去审问了,早餐只有这些,小姐就简单吃一点吧。”
弗农太太听到克莱尔的话立刻问道:“什么审问?警察官昨天晚上不是问过所有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克莱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一脸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警察官想要再次询问一遍罢了。”
她这副样子自然不能让弗农太太相信,只见弗农太太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然后她抓住克莱尔的一只手追问道:“克莱尔,如果只是正常的询问,你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快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我刚才听到楼下有喧哗声,是不是,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我……”克莱尔反握住弗农太太的手,眼神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一咬牙说道:“我还是告诉您吧,小姐,我实在无法隐瞒您任何事情。”
“说吧,就算你不说,等我下了楼问了别人也会知道的。”弗农太太说道。
然后克莱尔就坐到床边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刚刚维克汉姆太太突然从楼上下来,说她听说昨天有人在厨房炉灶里发现了一块染血的布料,可老爷拿走了那块布料却没有告诉警察官先生,她认为老爷在包庇凶手,然后大闹了一场,闹得可凶了。”
此时弗农太太的脸已经和白纸一样苍白了,她紧紧攥着克莱尔的手问道:“那我哥哥是怎么做的,他把那块布交出来了吗?”
“没有,老爷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克莱尔观察着弗农太太的神色说道:“老爷肯定不会骗人的,但维克汉姆太太并不相信,还气得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