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包纳了一切,足够温暖足够安全。
仿若之前历经过的无数个夜晚,虽然愚蠢,但是有用。
身下的衣橱同之前小小的那个在一条平行线上缓缓地重叠,那面长着绿眼睛的脸庞浮动在衣橱的某条缝隙之中,被远处传来的斥责与问候震碎为无数幽暗的碎片,硝烟般飘向更加深邃的黑暗。
“那双眼睛就注定了……为什么偏偏是他,本来说好去照顾长子的。”
“把衣服脱掉,抬脚,皮肤也这么白,怎么比女孩还要白,”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他的脸颊、腹部、腿间,像是锋利的刀子,他抖动着身体失去控制,有尿流蜿蜒而下,让这股视线变得愈加嫌恶。
冷的或是热的水流,他不记得了,密集的水流很粗暴地冲刷在身上,像是要洗刷掉他的绿眼睛,或是他过白的肤色。
他想要哭。
泪水很快便流下来,同液体掺杂在一起,被掩饰得很好。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烁,却都随着眼泪流走,变为单纯地憎恨一切,这包括了他自己。
所以等到明亮侵占了绝对安全的区域,他只能像是无知的孩童般眯起眼睛,一片空白地向前看去。
“喂,你还好吗?”
没有等到回复,对面的人显然陷入了紧张与担忧之中,“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喊救护车,不过我没有手机,你的手机可以给我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