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妥了,总算是走进府里。
陈雪莹揉了揉肩膀,胳膊上肯定留下淤青了。
方才她被陆昭给拽过去,虽然感激他救了自己,没让她出丑,但是这男人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那胸膛更是铜墙铁壁一般,疼得很。
主厅里已经布置好了,桌上摆着瓜果,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整体格局已经大变了模样,百宝阁上摆着各种奇珍,桌椅茶具一应皆是清幽贵重之物,既透着雅致,又不会寡淡,处处都体现了主人优雅的品味,和豪富的阔绰。
很显然这不是于侯府那不肖子孙的欣赏水平,而是二喜根据陈雪莹的要求,加急布置好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若是孤让你走皇宫正门,你该如何建这公主府?”陆昭眯了眯眼。
他扫视一圈,就已经明白了。
这里的布置处处考究,非一日之功,二喜是被提前派来的,显然陈雪莹早就做好了在宫外住的打算。
“殿下,办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提出来问了,免得面上无光。你们北齐的宫门害怕女人,连皇后都走不了,你如何能让我走?”
陈雪莹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后背朝软垫上一靠,闲适得只想叹气。
这些琐事终于搞完了,累得想死。
对于她这毫不客气地奚落,男人抿了抿唇,并没有反驳。
他伸出手,掌心里躺着那支凤钗,只是原本缀在钗头的金链子消失不见了。
“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还给你。”
“你反悔了?不行,银货两讫,那头灰畜生你必须抓给本宫。”她立刻拒绝。
陆昭摇头:“狼会派人送你,孤从不反悔,只是瞧这钗上的链子碍眼。”
他见她不接,直接将金钗放在桌上,转身便离开了。
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了,陈雪莹才回过神来,她皱着一张脸,忍不住吐槽道:“这不神经病吗?链子招他惹他了?这男人毛病还怪多的。”
反正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索性放开天性,白眼都快丢到脑后了。
“公主公主!”叶菁提着裙摆急切地跑进来,她顾忌着身份,匆匆行了一礼,快速凑到她耳边说话。
“你是不是惹到陆昭了?”
“怎么这么问?”陈雪莹一头雾水,她惹个屁,明明是她被一头狼惹怒了。
“我方才看他徒手把凤钗的金链子揉碎了,然后扔在地上,喏,特地捡过来给你看看。”叶菁一摊手,就见掌心上有一颗不规则金豆子,皱皱巴巴的,明显是被揉成这样的。
陈雪莹与她对视,两人面面相觑。
“他还把凤钗还我了,说是看上面的链子碍眼。这说的是链子,还是说我呀?”陈雪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
她成天这么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就以为其他人都是这样。
叶菁哼哼唧唧的,不敢多说,最后才憋出一句:“男主心,海底针。”
她现在无比庆幸,陈雪莹也穿过来了,保住了真公主的命,让她这个假公主女主功成身退,不然她得亲自面对陆昭这个神经病。
陈雪莹嫌弃地道:“他脑子有坑,我看他不顺眼的地方多了去了,等着吧!”
叶菁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今天是你们洞房花烛夜,你怎么放他走了?我看小说里都写,如果当天晚上新郎官不在,那新娘子在婆家地位不稳。还有婆子来收元帕什么的。”
陈雪莹哭笑不得看了她一眼:“你这受古代规矩荼毒得还挺深,真该让你去教赵力规矩。”
叶菁撇了撇嘴:“北齐皇室的人,肯定等着抓你把柄,你应该留下他的。”
“留下他做什么?大干一场?”她戏谑地道。
陈雪莹可没忘了,这是一本激情戏满满的成人读物,动不动就大干一场。
叶菁急得跺脚:“我说正事儿呢!”
陈雪莹立刻收起笑容,耸了耸肩道:“陆昭今天答应我建公主府,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儿的。现在我虽然坐在这里,府门的牌匾上也写了公主府几个字,但是他得回去落实此事。否则不出片刻,我们就得被撵出去。”
“你担忧的的确很有道理,但和建公主府相比,都是小事儿。明天去宫里请安,遇上北齐那些皇室的人,被笑话几句又有什么,不过是耍嘴皮子而已。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公主府建好。这可比陆昭在这儿留一晚,重要得多。”
叶菁听完,顿时不着急了,只是脸上担忧的神色并没有消退,甚至变得越发严重了。
“那完犊子了,北齐皇帝是个超级大变态,他信奉狼性教育。既要皇子们凶猛厮杀,又怕他们太强大夺了他的位置,纯纯一神经病,经常自相矛盾。”
“陆昭先斩后奏,答应你建公主府,绝对是北齐皇帝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真的能办到吗?我们不会真的被撵出去,之后强硬押进皇宫里吧?”
叶菁当时看小说,关注点都在感情和激情戏上了,其他细枝末节,好多都是一目十行。
但因为陆昭的成长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北齐皇帝手段过于阴狠,文中经常描写到,哪怕她想跳过都会几次三番看到。
陈雪莹给自己倒了杯茶,手指拨了拨水面上漂浮的茶叶。
“不会,如果陆昭办不到,我们就找其他人合作,这次也算是对合作伙伴的考验。”
“找谁合作?陆昭都办不到的话,其他皇子更不中用!”
陈雪莹听她问得如此直白,忍不住轻笑一声:“谁说找皇子合作了,比太子厉害的自然是皇帝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北齐太子抵挡不住黄金万两的诱惑,皇帝自然也会心动。”
“你要找大变态合作?”叶菁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北齐皇室上下,哪一个不是变态?陆昭哪怕是第一男主,书中把他描述得帅到人神共愤,那也改变不了他是神经病的事实。”陈雪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