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月光落下来,照见男人英俊的容颜。
他的眼睛里翻腾着千万种悲伤的情绪,捧住我的脸,“你爱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告诉我,你是有苦衷,你是心口不一……”
我打开他的手,“莫凌天,离婚吧!”
从他为了程玥伤害我身边的人,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离开后,后面几天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
唐宁的身体也逐渐稳定,只是精神还是很萎靡,不管谁跟唐宁说话,她都不理不睬,只有我跟唐宁说话,她才会附和一下,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突然某天晚上我被电话叫到了医院。
主治医生刚从手术室出来,我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腿都要麻了,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见主治医生进来,我霍的站起身走过去,“医生……”
不等我问些什么,医生就仿佛猜到了我要说些什么,摇头叹息道:“这几天身体状况都很不容乐观,血小板减少,子宫连续出血多日,很有可能面临切除子宫手术!”
切除子宫?
“不!”我抓住医生的手,苦苦哀求,“她才二十七岁啊!孩子都没有生!她如果以后都不能生育了,简直生不如死!”
唐宁虽然平时性格活泼,却是我们几个中最早结婚的。
她和许岩青梅竹马,认识了十几年,大学四年,我和于慧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以后我和许岩要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还要养一条狗,一只猫,猫狗双全,儿女双全,简直太幸福啦!”
于慧嗤之以鼻:“你的愿望太世俗了,不像我,我就想做老板,有很多钱很多钱。”
“你是财迷!粪土味!”唐宁每次都会气呼呼的回怼。
唐宁出生在幸福的普通家庭,父母感情和睦,她是一个从小在蜜罐上泡大的孩子,没有什么心眼,直肠子,性格直来直往,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很喜欢和唐宁做朋友。
她很喜欢热闹,还买了这么多婴儿用品,看了幼儿的书,还报了育儿班,要是不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简直比杀死她还难受!
“哎!”医生只是叹气,无能为力。
我抓着医生的手,用力收紧,“医生,是不能做手术,还是做不到?”
“做到到,我们开了三次会议,医院上下没有人敢做这样的手术。”
医生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隔壁附院的院长倒是可以做,只是这个院长脾气很臭,不一定会同意,你要是能请来这位院长,说不定你朋友还有救!”
夜深,我换了一身长裙,车停在威斯汀会所外,我捋了捋长裙,在路人的注目礼下,走进了会所。
附院的院长顾知秋在这家会所,虽然不知道于慧的情报可靠不可靠,但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如果于慧的情报准确,今夜不成功便成仁。
我特意换了一身老男人喜欢的蕾丝长裙,即便半年没有踏入职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习惯,已经刻入了我的骨子里。
我敲开会员房的门,吱呀一声,我身形一僵,里面说话的几个男人,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包厢内光线迷离,坐着四五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坐在首位,西装革履,英俊的面容,虽然没有什么血色,瘦削了许多,仍然是这群男人中最出挑的那个。
男人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到门外的我,他微微一倾身,英俊立体的脸,从黑暗中,彻底浮现出来。
即便这个男人非常之禽兽,也不得不承认,即便看了两辈子,即便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每次看到还是会被惊艳到。
包厢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人,身边都有女伴,除了莫凌天,和他左手边的一个男人。
看上去和莫凌天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休闲,长相清冷,一双丹凤眼没有什么情绪在,仿佛包厢里的热闹都和他没有关系,只有在看到莫凌天看我时,才动了动唇,问了一句:“凌天,你认识?”
“莫总的妞?这么正点?”
“难怪莫总不要女伴,原来是早就有伴了!”
在场的几个男人,吹起了口哨起哄。
前一秒还噤若寒蝉的包厢,顿时变得热闹非分。
我僵硬地站在门外,进退维谷,但一转念想到躺在病床上垂危的唐宁,我还是硬着头皮,扯动红唇,笑了一下,施施然走了进去。
我环顾一周,视线落在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身上。
附院的院长!
身份神秘,听说年少有为,从美国留学回来,是国内内科手术的第一人,堪比华佗在世,请他出台手术的富豪如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只是这位院长性情古怪,一年只接三台手术,不管别人给多少,都绝不再出台手术。
不只是身份神秘,就连长相也很神秘。
网上没有一张照片流出。
不参加任何活动,也不出席任何公众场合,听说性格喜欢呆在寺庙,性格孤僻。
正常的医院院长,都是五十岁的年纪,这位院长再年轻,也得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了吧!
在场的男人,只有这个男人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应该就是这位顾知秋院长。
“我能坐这么?”我扬眉笑道。
身边的男人看着我,眼睛都挪不开了,把我打量了一遍后,直愣愣地点了点头。
“坐,你随便坐。”
我屁股还没坐热,突然莫凌天霍地站起身,下一秒我的手腕就被他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