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和陆溪桥对视一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向那人抱拳道:“微臣见过燕王殿下。”
“裴大人不必多礼。”那人抬手虚扶了一把,“小王仰慕裴大人已久,今日有幸与裴大人一聚,都是托了皇姑姑的福。”
“你小子,本宫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甜?”长公主端着长辈的架子拍了拍燕王的头,态度随意道,“走吧,有话进去再说,菜都要凉了。”
“皇姑姑又打侄儿的头,侄儿会长不高的。”燕王笑嘻嘻说道。
他已经成年,身量比长公主高出一个头,在长公主面前却恭敬乖巧的像个孩子。
裴砚知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侄子,勾了勾唇,跟在两人后面。
陆溪桥追上他,手肘有意无意地撞了他一下。
裴砚知无动于衷,往旁边闪了闪,一副不愿与他为伍的嫌弃模样。
燕王用余光留意着两人,直到进了会客厅,才又旧话重提:“小王方才说,知道裴大人和陆少卿反目的原因,裴大人就不问问小王是如何知道的吗?”
裴砚知挑了下眉,在长公主指给他的位子上落座,淡淡道:“微臣不是很想问,就算问了,殿下的答案也不一定正确,就算殿下的答案正确,微臣也不会原谅陆少卿,反倒会因为提及往事,破坏了宴席的气氛,所以,为了大家都好,还是不问为好。”
“……”
燕王被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噎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两口,才哈哈笑道:“不愧是裴大人,小王领教了。”
“殿下过奖了。”
裴砚知也端起茶喝了一口,袍袖随着他的动作下滑,露出劲瘦的腕,以及腕上乌黑的沉香珠串。
燕王盯着那珠串,随即又道:“裴大人这串佛珠,是在梵音寺求的吧,三年前,小王也曾在梵音寺住过几日,梵音寺的无尘大师有一串和裴大人一模一样的佛珠,却不肯割爱让给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