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学园高中部。
容纳了超过两百名社员的网球部依然热闹,在国中部就拜倒在迹部景吾西装裤下的社员,进入高中部后依然紧跟着冰之帝王的脚步。
冰帝学园设置了从幼教部到大学部,国中到高中人员变动很小,从网球部就能看出,正选们都还是国中部网球社的那些人。
这是他们最后的夏天了,高中结业之后,很大一部分人不会选择直升冰帝大学部,会根据自己的未来规划到更专业更优秀的学校进行学习。
比如迹部景吾,这位掌控了冰帝学园六年的帝王,将在高中结业后前往英国。
这也是应援团能为他们呐喊加油的最后机会了。仿佛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这群平日里无比优雅的女孩子们不顾形象的加油呐喊,声音盘旋在网球场的上空,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热烈。
今日却有些不同,不仅呐喊加油声消失了,连网球场外都空了许多。
“隔壁怎么回事?”迹部从球场走下,桦帝接下他的球拍,及时递上毛巾和淡盐水。
迹部在遮阳伞下坐下,手上的淡盐水换成了纯净水,银灰的凤目斜视,平日里围在网球场边的人都到隔壁去了。
“今天那家伙不该是在生物观察社吗?”
三年了,忍足对迹部能容忍有人分享他的光辉这件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又能理解,毕竟对象是那个人。
“弓道社今天有热闹,”忍足侑士擦拭着眼镜上的雾气,“九条樱次郎,今年从国中部升到高中部了。”
“嗯?”迹部漫不经心的靠在躺椅上,闭目享受着阴凉,等着忍足继续。“我记得他,两年前带领国中部弓道社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看来你是他的偶像。”忍足带着笑意说,“要学你的样子,升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成为弓道社的社长。”
“哼。”迹部短促的嗤笑了一声,抬起眼皮,“毫无自知之明。本大爷不会还没搞清状况就冒然发起挑战。成功是建立于对对手的绝对掌握之上。”
“也难怪,九条带领的国中部弓道社,连续两年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国三的时候意外失手,以一箭的差距输给了风舞高中。反观高中部,最好成绩好像是全国第五。”忍足解释。
迹部抓下盖在脸上的毛巾,瞟了忍足一眼。
“当时不是有很多人拿弓道部来和网球部比吗?连续两年夺冠,第三年意外失手。”忍足戴上眼镜,撩开挡住视线的冰蓝发丝。“甚至有人说不应该和冰帝的网球部比,应该与同样两连霸的立海大来比。九条要挑战弓道社所有成员,是不是和你当初一模一样?”
“迹部迹部!我今天的训练完成了!”芥川慈郎欢快的跑下场,一头软软的卷毛汗湿后黏在皮肤上,“我能去隔壁看看吗?”
迹部抬眼扫了一眼,芥川慈郎的对手——二年级的正选后补羞愧的低下头,自觉的拿起球拍继续训练。
“听着就很有意思!”芥川慈郎兴奋的说,“当初我就在想,迹部你打败网球部所有人,宣布自己成为网球部部长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网球部社员把你打败,那多有意思!”
闻言,完成训练下场的其他人都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
太美,不敢看。
“那我会承认他,”迹部潇洒挑眉,“在你们看来,本大爷是那么输不起的人?还有慈郎,即使你决定直升冰帝大学部,成绩太差也会被退档。少看没用的小说。”
“人来了。”日吉若的目光捕捉到从网球场外经过的身影,身着上白下黑的传统弓道袴服,背着长弓缓缓而行,树荫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同一股清风,吹走了夏天的燥热,那人行走在一幅悠远宁静的画中,自纷乱喧嚣中穿行而过,衣摆不沾染半点尘灰。
喧闹的弓道场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群摩西分海一般退开,让出一条路。会为迹部尖叫疯狂的女生,此刻恨不得连呼吸都屏住,敬慕的目光追随着那人,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谢谢。”他向为他推开道场门的男生道谢,清清冷冷的声音,像初春时寒冰融化成水,自山林间泠泠流淌,带着疏离的冷意。
被道谢的男生结结巴巴,难以抑制心脏的狂跳,骤然高升的体温让双颊泛红,亮闪闪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人的背影,将周围嫉妒的目光忽略得彻底。
“终于来了吗?”握着弓的九条樱次郎打量着来人,目光在对方脸上顿了顿。“我听说过你,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他的名字是美丽的另一种写法,是一个能靠烧情书取暖渡过一整个冬天的人。
“不过不是在弓道方面。”见到真人,九条樱次郎才相信传闻是真的,让冰帝学园连续三年终止校花评审的,是个男人。
即使是冰帝学园这样的私立贵族学校,不少地方也和普通公立学校一样,比如每年新生入学,在一群青春靓丽的女生中评选出最顶尖的。在冰帝学园就读的学生,一般都拥有良好的家世。培养出来的女孩子,或高贵优雅或温柔娴静,都有一股自小培养出的独特气质。冰帝学园的校花评选,不是肤浅的只看相貌。
不过这项活动已经连续三年没有进行了。
毕竟不能轻佻的把校花头衔放在一位男性身上,又不能否认,川上富江是整个冰帝学园最美丽的人。
美丽到与他站在一起都会自惭形秽。有他在的地方,校花这个词放在他以外的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