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冷着脸就走了,瑾瑶忍泪怔忪。
苏青莺是掌上明珠,她就是路边野草,不,连野草都不如。
无论何时,傅凌不会选择她,傅诏不会选择她,如今连父亲也不会选择她。
好似每个人都对她有过怜惜,但面对抉择时,都会首先抛下她。
苏母不放心出来后看到女儿眼睛红了一圈,别提多心疼了。
“瑾儿……”她微微哽咽,却又苦于无能为力,心有愧疚不知该如何弥补。
瑾瑶笑吟吟搀扶过母亲,状若无事道:“没事娘,爹爹只是问问女儿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女儿有些感动这才眼睛有些红,坐了这么久可累了?扶您回去吧。”
恰时王姨娘和苏青莺从里面出来,见二人要走,苏青莺看似善解人意道:“姐姐可莫要怪爹爹,爹爹他就是这样,人老了,性子难免固执,话重了姐姐莫往心里去,待会我回去哄哄爹爹就好。”
苏母脚下一顿,握着瑾瑶的手发紧,担忧地看向女儿。
瑾瑶一笑,安抚地拍了拍苏母的手,扶着母亲往前去。
身后苏青莺见挑衅了一番对方没接茬,反倒更气了。
“娘!”她嘟着嘴狠狠跺了下脚,“您瞧瞧,明摆着方才是被父亲训斥过,她竟还不哭不闹,这咱们上哪抓她把柄去!”
王姨娘冷哼了声,“她倒是想哭想闹,谁给她撑腰呢?”
说着轻抚着自己女儿的面庞,怎么看怎么欢喜,“还是我的青莺最美,由她去吧,有那样一个病弱的娘,迟早拖她后腿,这辈子都将给我们青莺做陪衬。”
“对了!”王姨娘倏然想到了个好主意,眼睛一亮,“待你和傅世子成亲,娘去求你爹,让那蹄子送你出嫁!这样才能衬托出我女儿的美,青莺,娘一定让你成为这上京城最尊贵的闺秀!”
待苏青莺嫁入忠伯侯府,如此一来,就无人再嘲笑她是奴婢出身了。
——
“娘您好好休息。”
送母亲回了屋子,瑾瑶长长吁出一口气,心头堵得厉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灶间。
浓烈的药味从里飘出。
她走了进去,见一个扎着双髻的丫头坐在矮凳子上,一手支颐,一手拿着团扇,扇着小炉火灶上熬煮的药罐。
“什么药?”
冷不丁一问,那丫头吓得腰板挺直,回头看到是瑾瑶,忙恭谨行礼,“大小姐,是给大夫人熬的药。”
她走上前,隔着帕子捏起药罐盖,里面黑乎乎一团,“谁给母亲开的药?怎么不是翠果在。”
那婢女不敢抬头,“回大小姐的话,是府医开的,药自来都是奴婢熬,翠果姑娘负责大夫人起居。”
“嗯。”瑾瑶随口应了声,目光凛然了那丫头片刻,冲门外傅诏给她的心腹隐晦地指了指那药罐。
几人了然微微颔首。
回了住处潇清馆,瑾瑶思忖着那罐奇怪的汤药。
一个人能在短短七个月就病弱缠身,除了被下药她想不出别的问题。
很快门被敲响,瑾瑶开了门,那几个奴仆捏着一个用布帛包裹的药渣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