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没法,只得留下。
当晚傅诏特意派人做了她喜欢吃的菜。
正吃着,冷不丁听他问,“王孙贵族不存在什么真爱,有的只有利益相互,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瑾瑶听出来了,他说的是靖王,可是靖王会图她什么呢?
她又有什么可值得靖王图的呢?靖王人好,温润如玉,哪一点都比傅诏强。
瑾瑶只当是傅诏为了让她退婚诋毁罢了。
“若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那什么才算真的呢?”瑾瑶不屑冷笑。
她不会自恋到认为傅诏是真心悦她,他把她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满足那份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当正大光明地娶她进门,而不是把她留在这所宅子里,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听她这般说,傅诏眸中闪过了一丝黯然,却再没说什么,用完膳,他便坐到桌前看文书。
瑾瑶偶然瞥了一眼,自觉哪里不对,定睛又看,发现这不是崖青院密室中看到的那些关于官员受贿的名单和证据吗?
上面还赫然写着关于相府的资料。
凑近想要再看,傅诏却倏然合上,看了眼窗外冷月,“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手握相府的这份证据,是准备憋一个大招?或是想要威胁她或威胁相府?
看着他拿着文书往外去,瑾瑶忍不住喊住他,“傅大人,如今你已有了相府受贿的证据,为何不上禀皇上,意欲何为?
那人高大的身形停下,默了半晌他才说,“你觉得呢?”
她觉得?
以她对傅诏的了解,定是在关键时刻拿出来给相府最沉痛的一击,又或者想用这份资料来逼迫她,阻止她嫁给靖王。
或许谨慎如他,方才那匆匆一瞥,根本不是偶然看到,而是傅诏让她看到。
她不禁心头猛地一跳,“傅大人应不会做如此无耻的事吧?以相府要挟让我退婚?"
前方身形明显晃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她,眼底涌着浓浓的悲凉,“我在你眼里当真如此不堪?”
瑾瑶没有说话,就直直地望着他。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傅诏失笑,点了点头,“好,那既然你这般想,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好好给我在这待着!”
这是承认了?可却又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傅诏虽把她关在这,但是未阻止往外送的东西。
是以和靖王之间的书信可以正常互通。
如此大度,她有点看不懂傅诏,到底所为何意。
翌日傅诏下值回来,路过朱雀大街的首饰铺子看到了一枚杏花簪。
他想起这么长时间,好像没有认认真真地送过她一件首饰。
下了马车,执起杏花簪,他细细看了看,问店老板,“可否在上面加一样东西?”
首饰铺子可以随意按照顾客的要求量身定做,老板笑道,“可以,要看您加什么了,若是制作繁琐,那给的手工费就要贵一些。”
傅诏从袖中掏出了一枚拇指大小,圆润翠绿的翡翠,色泽光润,一看便价值不菲。
云痕一眼认出,“这不是傅家祖传的吗?夫人还说让您看到了喜欢的姑娘,打造一枚金钗送人。”
傅诏没说话,目光柔和,盯着掌柜将那枚翡翠小心翼翼地镶嵌到杏花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