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是延绥重镇,知府更是正四品的父母官,算是一方大员。
现任延安知府王薄均本是万历年间的榜眼,翰林出身,为官清正颇有名望。
延安灾荒加剧,流民四起,他也曾经劝说大户赈济流民,赢得百姓称赞。
李毅虽然担心李过,但并未冒失的擅闯府衙,而是让门房通报。
门房留着两撇胡须,上下打量李毅两眼,丢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府衙。
不一会,他拿着拜帖走出来,带着几分讥笑道:
“这位大人,府尊有要务在身,没有时间见你。”
李毅冷冷的道:“我真有要事,还请王知府行个方便。”
“求见府尊的哪个没有要事,我家大人如何能随便谁都见?”
一旁的布颜怒声道:“我家大人是从三品的指挥同知,有要务拜见,难道没资格见你家大人?“
门房瞥了一眼布颜,嗤笑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鞑子,怪不得不懂规矩。”
鞑子是汉人对蒙古人的蔑称。
布颜眼睛一瞪,上前抓住门房的衣领。
门房吓得脸色大变,连忙道:“放肆,可知这是在府衙门口。”
布颜愤怒的瞪着他,但他并非是冲动之人,想了想,还是放了门房。
门房整理下发皱的衣领,带着几分鄙夷道。
“果然是鞑子,如此野蛮。”
布颜眼睛一瞪,作势要打。
门房连忙后退两步,强装镇定道:“你家大人虽然是从三品,可是个武官。我家大人是四品文官,地方大员,与武官相比,贵不可言。”
“狗屁的贵不可言,我家大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布颜毫不客气的道。
门房被一句话呛得直翻白眼,摆摆手道。
“府尊有要务,你们快些走吧。”
说完竟然直接推攘起来。
李毅眉头一皱,随手抓住门房的手腕。
门房只感觉手腕像是被铁箍夹住,要碎了一样,疼的惨叫连连。
“狗眼才会看人低,今后管好自己的罪。”
李毅面无表情的道,手臂一翻,只听到“咔擦”一声脆响。
门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就被直接扔了出去。
李毅看也不看,直接走进了府衙大门。
布颜看着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的门房,只觉得无比畅快。
李毅进了府衙,直接拿出腰牌。
驻守的兵丁纷纷围了上来,但被李毅直接撞到一边,七歪八斜的不知所措。
李毅就这样横冲直撞,直接进了后院。
刚刚穿过一处院门,就看到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与人对弈。
他长相儒雅,神情肃穆,听到动静后站了起来,高声道。
“出了何时?”
追赶的官吏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王薄均上下打量李毅一眼,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兵丁、官吏对视一眼,纷纷离开。
王薄均重新坐回桌案,捻起一颗黑子望着棋盘。
“你就是李毅,还真是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