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将手放在他的身后,抚慰着:“傅西洲,你是又不舒服了吗?”
这一刻,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几乎是在一瞬间想起多年前的画面,也成了他唯一的噩梦。
他努力找寻了许久,最终还是来不及救文素素。
她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睁大,涣散的眼眸里还遗留着对这个世界充满留念的一丝微光。
她身边的孩子躺在血泊之中,仿佛在朝他挥手。
明明早就习惯了这个噩梦,可每一次心脏都会猛地跳动,身体不由得伴随着神经抽搐而不停颤抖。
他只能攥紧双手。
一时间,抱起了血泊之中的孩子,掌心的温度越发十分清晰,粘稠的鲜血,鼻息间的血腥气弥漫,几乎要将他湮灭。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亲眼看到文素素死在手术台上的模样,遗憾和悔恨撞击着他的心脏,如刮骨一般的痛,意识也逐渐涣散。
忽然之间,一只小手用力挤进他冰冷的手心。
温热的,柔软的……
如同一只萤火虫跃入他的掌心,点亮了黑暗中的光芒。
他呼吸一滞,一动也不敢动。
在梦魇里挣扎无数次,却从未有过这个场景。
一时间,他变得不安,无所适从,有些恍惚,却不敢轻易乱动,也不敢睁开眼,生怕惊走了那只充满希望的萤火虫。
“别怕,我在这,没事的。”
就在这时,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温柔的像是夜晚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