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仔细看着,未点灯,模糊暗沉的屋子里。那水晶紫的艳色间色裙,赵梦卿?
再看被她搂抱着的人?谢琰......他怎么在这?
青时心越跳越快,不敢相信,赵梦卿竟与五王有私情!
五王虽是个浪子,可皇族的人与烟花柳巷的老鸨交际花扯上关系,这可是一桩大丑闻,京师的文人作诗痛骂的好素材。
青时急忙要退回去,若让他们知道自己发现,她的小命定要交付。
里面的人忘情地亲吻着,青时渐往后退,就要远离,却不及后面有人故意摔了个物件。
“哐当”一声,里面的人怒喝道“谁?”
青时回头,空无一人。
她忙施武功,匆匆往楼下跑,才到梯口处就被被一把拖入了旁的阁间。
借着一丝光亮,她看清这人,是陈冠千!他身边的秋香也不见了。
青时惊魂未定,忍不住呼气出声,陈冠千将她嘴捂住。
谢琰出了厢房,只见落地的花瓶,眉目紧拧,背后无骨身子已自后搂抱住他,娇声道“都说了没人,四楼的人都走光了,三楼是侯爷设宴,谁会来?”
她随意撇了一眼碎地的花瓶和楼梯口。
谢琰搂抱着赵梦卿回去,沉声问道“贺今舟设宴,你收了多少信徒?”
信徒这个词逗的赵梦卿吃吃笑着,吴侬软语“心里只你一个。”
“妖精。”
“唔...”赵梦卿被男人抱回东边厢房,廊下回复平静。
这边陈冠千也借着光亮看着青时,女人面目清冷,茶黄罗绮刺绣襦裙,大片绣制的白茶花蜿蜒在胸前,衬出白瓷般的肌肤,不怪贺今舟吃酒时一片余光都放过去。
他忽然笑了一声,贺今舟想抓他把柄,他也得反击一下。
青时微瞪着他,道“陈大人是故意的。”
他故意引她看到这一幕,想做甚么?
陈冠千不置可否,低声道“等会儿帮我个忙,不然....谢琰很快就会知道你知道了什么。我是皇家命官,他不敢动我,至于你...”
他有些讥诮地笑着,一个侯府养的贱籍幽影,死了就死了。
青时沉思片刻,刚要说什么忙,就见他开了门,缓步往下走,她紧随其后。
四楼秋兰已等着,上前给陈冠千的袍衫上倒了些茶水。
青时拧眉看着这一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只见陈冠千又摆出那醉醺醺的姿态回三楼的厢房,她冷眼跟着进去。
贺今舟正坐于软凳上假寐,一旁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京樵,道声“陈大人。”
“嗯....侯爷...你这婢子冲撞了我,竟将茶水倒我身上!”他大声嚷嚷,面色潮红,指着青时。
青时垂眸立于一旁,贺今舟眯眼,“给陈大人换身衣裳。”
青时应声是,上前为陈冠千理衣裳,却被抓住手腕,他醉醺醺道“只换身衣裳怎么成?”大手灵巧地扯过青时腰间的系带往他身上带。
青时眸子带了些愠怒,她用力扯回系带。
而陈冠千似乎更有兴趣了,嘴角带笑,紧抓着青时不放,一副浪荡摸样。
他侧过头朝贺今舟道“侯爷这婢子我瞧有几分烈性,自古有换妾的美谈,不如我将这秋兰送与侯爷,这位就留下来伺候我。”
青时不知他又唱什么戏,只知他不是个善茬,脑中天人交战。
忽的朝贺今舟跪地,“我已是侯爷的人,五年春夏,无意换主!”
陈冠千带着醉意嘟囔道“有意思...偏我就看上你了,你还能不依?”
贺今舟淡淡笑着,面色如常,闲闲道“难得陈大人看的上我府里的人,青时,去吧。”
陈冠千得逞,笑的张扬,对秋兰道“伺候好侯爷。”
接着打横抱着青时往外走,去了不远处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