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寝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一群太医进进出出,围着太子殿下不停地忙活。
阮流筝眉宇间透着一抹诡异的得意之色,她冷冷地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暗叹,傅羿安,傅羿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时,她抬了抬手,“太闹了,你们都先退下吧,让太子殿下好生歇息。”
太医们面面相觑,可阮流筝毕竟是太子妃,陆太后早就发话,让他们必须听从太子妃的命令。
看着太医们根本没有出声反对,阮流筝几乎笑了出来,她一步步逼近床榻。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阮流筝刚想怒骂斥责,抬眼就看到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
光影晦暗,待她看清来人,就像见到了鬼似的。
阮流筝侧头又看了一下床榻上躺着的人,瞬间慌了。
她彻底明白过来,“你.....你,傅羿安,你根本没去迎亲,你派的替身去!”
如此,傅羿安才会毫发无损,躺在床榻上受了重伤的人根本就是替身。
阮流筝惊恐至极,她特意给家里递了消息回去,让父亲赶快起事,如今傅羿安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她这是要葬送阮家啊!
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衣,神色凛然,那双眸子布满了血丝,黝黑的瞳仁好似翻涌着吞噬万物的煞气。
阮流筝还来及不开口,已有两个侍卫从他身后敏捷上前,把她拽了出寝殿,拖到了一间审讯室。
傅羿安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声音好似厉鬼,“你把孤的正妻,藏到哪儿了!”
阮流筝捂住了唇,瞪着惊恐的眼眸,看来她派人掳走林婠婠的事情败露了,他已经发现了。
阮流筝强装着镇定,如今,说不定父亲已经起事,西山大营的士兵比禁军和金吾卫的总数都多,他们的胜算极大。
只需吊着傅羿安,不告诉他林婠婠的去向,就能拖延时间,他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待到宫乱,他就会自顾不暇!
一想到林婠婠已经被她手底下的人糟蹋蹂躏,她就暗自得意,“傅羿安是你自己鱼目混珠,几次三番为了一个贱女人,侮辱我们阮家。”
“世家的人一向睚眦必报,我的人最会玩弄女人,他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她的,林婠婠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傅羿安朝她一步步逼近,唇角勾起一抹幽寒的笑,“你的人?七十六具尸体伪装成金吾卫,其中六十五人被禁军斩首,十一人焚于大火!”
阮流筝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咬着唇,瑟瑟发抖,“我是陆太后亲赐的太子妃,你.....你想做什么?”
傅羿安眯起锐利的眼眸,阴恻恻地望着她,“说,你一共派了多少人?如何联系他们。”
阮流筝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意,刚想开口嘲讽他,谁知他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撞向一旁的大理石壁上。
她脑袋一阵混沌,痛得头晕目眩,一股鲜血从头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下意识大声尖叫,那凄厉的声音在屋子内回荡。
文铮眉头紧皱,上前一步,忍不住开口劝道:“殿下,手下留情,一不小心弄死,就彻底断了线索!”
从昨夜至今,太子殿下带着亲信几乎快把整个上京都翻了几遍了,丝毫没有见到林婠婠的踪迹,才折返回来审问这罪魁祸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