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顿时怔住，脱口道：“这话从何说起？子豪发现赵玲有外逃的迹象后，立即向你进行了汇报。而且听从你的批示，配合杨鸣的工作。现在成功阻止了赵玲的外逃，你们是想把子豪的功劳抹煞掉吧？”金水微笑着，摆了摆手。“苏子豪向我汇报，说发现赵玲有外逃的迹象没错。但是，这不能成为他不听指挥、破坏行动计划的理由！我让他配合杨鸣，听从杨鸣的指挥。可他不仅不听，连我的话也充耳不闻。”此时的苏合，愤怒得脸红脖子粗，闷声道：“金书记，我知道，你很欣赏杨鸣，你是想把所有的功劳都给杨鸣。作为省纪委书记，你捧一个，踩一个，这样做好吗？你就不怕我曝光出去？”苏合本来就是一个固执极端之人，加上现在他已经退休，他根本什么都不怕！他一个光脚的，怕你们穿鞋的？再说，他京城有人呢！对于这样一位退休老干部，金水有着足够的耐心。不是因为怕他，是想让他知道。在这次行动中，他的儿子苏子豪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金水严肃道：“苏老厅长，我们的这次行动，是公安、检察及纪检的一次重要行动。其目的就是要把准备外逃的腐败分子一网打尽！在行动之前，我就再三叮嘱苏子豪，不能擅自行动。要配合杨鸣，要听从他的指挥。行动开始后，我们发现苏子豪跟踪赵玲，并且跟赵玲在一起。严重地影响着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即撤离。可他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结果杨主任又电话给他，明确跟他说，这是统一行动，让他不要影响整个行动计划。可他一意孤行，挂断杨主任的电话。紧接着，杨主任又给他发出信息，让他马上撤离。可他置之不理。自此，我们再也联系不上他，他关机了！”苏合心里有底，他儿子是怎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可为了让儿子受功立奖，他也是豁出去了。没有理，也得说出个理来！没有什么儿子比立功受奖更重要！苏合黑着脸道：“金书记，你们说给子豪打了电话，并信息劝阻，你们有证据吗？”金水道：“当然有！象这样重大的行动，我们发出的任何一个指令，都会有录音。”说着，金水让苏听了他电话给苏子豪的录音，甚至把他发给苏子豪的信息也让苏合看了。看完之后，苏合无言以对！金水这样做，已经给足他面子！按照级别来说，金水一个省部级领导。像苏合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甚至连见都不见！现在不仅见了，还把一些电话信息证据让他看！按理说，面子那么大，苏合应该知足了！可苏合却步步紧逼，苏合道：“金书记，按你这么说，苏子豪立功成泡影了？”金水坚定道：“苏老厅长，你也当过领导。从你当领导的角度来看，这样不听指挥、破坏行动计划的人，不仅不处分，还要给他立功？”听到“处分”两个字，苏合一下子就傻了。苏子豪刚被降级处分没几个月，现在又来个处分。到时候真的连个正处都保不住！顿了片刻，苏合避轻就重道：“金书记，可子豪是为了阻止赵玲外逃而受的伤，这是不争的事实吧？”金水毫不犹豫道：“如果他听指挥，不一意孤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正是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导致我们这次行动失败，导致赵玲自杀身亡！”尽管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占理，但苏合还是继续说道：“依金书记这么说，子豪不仅不能立功，还要接受处分？”金水挥手道：“一切以调查结果为准！到时候会给苏子豪一个公正的裁断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合再说什么就是自讨没趣！苏合站了起来，重复着刚才的话。“金书记，不管怎么说，子豪是为了阻止赵玲外逃而受的伤。这是不争的事实吧？至于你们该怎么做，我希望对苏子豪有个公平公正的结果！”金水知道苏合的意思。在苏合看来，苏子豪的功大于过！功大于过的行为，有很多先例，最后都立了功！金水没有再回答苏合，只是向他挥了挥手。苏合心里当然不悦。他现在不仅倚老卖老，他还顶着“曾经的省财政厅厅长”的头衔。更重要的是，他京城上边有人！顿了片刻，见金水还是无话，苏合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当天晚上，京城的一个领导给金水打来了电话。金水静默地听着。听完，金水道：“领导，您说得对，我一定按实际情况处理问题！绝不护短，绝不袒护！”京城领导道：“关于苏子豪，最后怎么处理，到时候给我一个回复！”金水道：“好，处理他之前，一定给领导您一个回复！”第二天上午八时许，杨鸣刚走进办公室，陈启东就跟着走了进来。陈启东直接道：“主任，网上闹腾开了。一边倒说苏子豪是阻止腐败分子外逃的大英雄。让政府大力嘉奖苏子豪，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当代英雄！”杨鸣微笑道：“我看到了！这么口号的要求，像足了苏子豪的口吻。”陈启东笑了，高兴地在杨鸣的对面坐了下来。“呵呵，主任，我说呢，那就是苏子豪的口吻！他那点伤不碍事，完全可以操纵网上的言论。”杨鸣道：“直至现在我都觉得奇怪，赵玲的枪法那么好。且他对苏子豪射击的时候，距离并不远。为什么只射中他的手臂？连筋骨都没伤着。是她故意的吗？”陈启东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哦，对了，主任，我昨天下午看到苏子豪的父亲苏合从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他的出现，应该跟苏子豪有关！”杨鸣点头：“如果不是苏子豪的事，他一个退休干部找书记干什么？昨天晚上，他也给我打电话了！”陈启东惊讶。“他这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