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不置可否。“分析徐达打给焦作安的电话，似乎他的背后不是焦作安。刚才咱们还猜测，焦作安可能有私密电话。如果焦作安是背后的指使者，徐达怎么不打私密电话？还打他的座机电话？还耗费心思用电流干扰监控？”夏阳点头道：“对，或许是徐达单独行动。杨鸣，你可以直接跟徐达面对面地交锋，看看他的反应。”杨鸣道：“我正有此想法，明天我到刑侦队一趟，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夏阳微微点头，思忖了片刻，又说道：“杨鸣，你听说了没有？王一晴有反应了！”杨鸣心里一喜，赶紧道：“如果是真的，对焦作安又是一个威胁！应该让他知道这个消息。”夏阳笑道：“我已经刻意告诉他了。表面上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可我却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杨鸣，王一晴那里有焦作安腐败的证据。你有时间，要经常去看看王一晴，让她尽快醒过来。”杨鸣微微点头道：“好，我会抽出时间去看看的，我也希望她早日醒来。只是现在真是忙得分不开身。”夏阳道：“当做一个工作去做，你就会抽得出时间！”杨鸣笑了。“下雨，这个主意不错，我就当成工作吧。”……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杨鸣不是往医院看王一晴去，而是往市公安局刑侦队去。刚到走廊，便看到徐达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杨鸣上前打招呼。“徐队长，要出去啊？”徐达微笑点头。“是的，杨主任。”杨鸣道：“我找你有点事儿。”徐达不由得抬眼看向杨鸣。正常情况下，关于案情，杨鸣找的应该是刑侦队的一把手。除非一把手不在，或有特殊情况。可此时，刑侦队长查敢正在办公室里。徐达怔了片刻，向办公室里挪了挪嘴。“查队在里边呢，杨主任。”杨鸣摇头道：“我不找查队，我找你！”徐达又是一怔。“找我？是了解案情吗？”杨鸣道：“当然！”徐达半开玩笑道：“杨主任，那我可得越权了！”虽然是半开玩笑，杨鸣却能感觉到徐达并不愿意。杨鸣笑道：“徐队长，我不跟你聊越权的事，跟你聊你自己的事！”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让徐达心里不镇定了。难道杨鸣发现了什么？心里虽然忐忑，但徐达还是微笑道：“聊我的事情？”杨鸣道：“徐队长，你不会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聊吧？”徐达这才说道：“好，好，到办公室里去吧。”于是，杨鸣走进了徐达的办公室。徐达给杨鸣倒了杯水。“杨主任，请坐。”杨鸣微笑地坐了下来。徐达也跟着坐在杨鸣的对面。杨鸣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迟迟没有开口。徐达也不作声，沉住气。无声的较量就此开始。杨鸣把杯子放下，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却闲扯起来。“徐队长，你这办公室还真不错，风水挺好的。”徐达道：“哦，杨主任会看风水？”杨鸣笑道：“你说我说得对吗？如果我说得对，说明我还真会看。如果说不对，那就是我瞎扯。”其实，徐达早都知道杨鸣不好对付。现在这几句话下来，就让徐达领教了杨鸣的不好惹。片刻后，徐达道：“我不懂风水，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在我看来，人平安健康就是好风水。”杨鸣赞同道：“说得没错！应该再加上一条，人没事就是好风水！”徐达抬眼向杨鸣看了看。这句话似乎一语双关，徐达不傻，他听出来了。终于，徐达沉不住了，直接道：“杨主任，你说要跟我聊我的事情，什么事情？你这个省纪委的领导，找我聊事，没有什么好事啊。”杨鸣半开玩笑道：“心底无私天地宽！这句话虽然用得不是很恰当……”徐达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既然不恰当，为什么还要用？”杨鸣怔了怔。他没想到徐达这么沉不住气！在他的印象中，徐达是一个沉稳的人！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开场白激了起来。杨鸣笑道：“不适合你，那就不用那句话。”徐达被杨鸣的话弄得有点儿懵。他不知道，杨鸣到底想要聊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再跟杨鸣瞎扯，直接道：“杨主任，你想要聊什么，直接说吧。”杨鸣微微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那天市郊重大车祸事故，你到了现场没有？”这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徐达犀利的眼睛再次向杨鸣扫了过来。杨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片刻后，徐达道：“我没有在现场，我在乡下执行任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鸣道：“你确认你不在现场吗？”徐达猛地想到了什么，直接道：“我不在现场，但我听同事说了车祸的事。”杨鸣紧追着问道：“听谁说的？”徐达皱起了眉头。“杨主任，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杨鸣微笑道：“你认为这是审问吗？”徐达长吐一口气。他知道，他必须得回答这个问题。否则，杨鸣会一直盯着他不放。他不傻，他是刑侦队副队长，杨鸣问的问题，肯定对他有所看法和质疑。徐达明知道焦作安的电话，极有可能被监控了。可却还义无反顾地给他打去那个电话。虽然做了技术处理，但终究还是逃不过杨鸣的眼睛！片刻后，徐达道：“是查队告诉我的！”杨鸣侧过头来看着徐达。“你确认是查队？”徐达坚定点头。“没错，就是他！”杨鸣点头，随之站了起来。“好，谢谢徐队长，耽误你的时间了。”徐达跟着站起，很认真地问道：“杨主任，发生什么事了？”杨鸣笑笑。“还是那个车祸的事，我这只是常规性地了解了了解情况，没什么事。你先忙吧，我走了！”说着，杨鸣就往门口去。徐达一动不动地看着杨鸣消失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凶光，自言自语道：“看来得尽早把你解决，否则，你还会把事情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