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何立厅顿时怔住。片刻后，一股怒火直接冲了上来。“苏局长，你这是在咒我和我姐呢。在北东省，谁敢动黄贡家族？”苏子豪不动声色道：“如果有人动了呢？”何立厅毫不迟疑道：“有人动了，他就是找死！”苏子豪追着问道：“如果他死不了呢？”苏子豪这样的回怼，终于让何立厅悟到了什么。“苏局长，你打这个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子豪一字一顿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或者提醒你。你跟你姐被查了！黄贡这么大一个家族，背后又有一个国家级副职，应该早都知道了！”这下到何立厅傻了！苏子豪说得不无道理！这么大一个事，自己跟姐姐怎么就不知道？唯一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空穴来风。有些人看不得他姐弟好，故意说的狠话。二是真的被调查了，且还是暗中调查。片刻后，何立厅道：“谢谢苏局长的提醒！我也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跟我姐都好好的。正常上下班！你放心，没人敢查黄贡家族的人！”苏子豪道：“所以我说，马路消息不可信！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消息出来，你们还是小心为好！何市长，什么时候回南州，咱哥俩好好喝几杯。”何立厅道：“好啊，我回到南州联系你！”挂了电话，苏子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其实，这个时候何立厅正在南州开会。他没有告诉苏子豪他在南州，是不想苏子豪纠缠不清。他知道，苏子豪很想傍他姐夫黄其欢这棵大树。虽然苏子豪自己也拜见过黄其欢。可黄其欢对他爱搭不理。苏子豪就想通过何立厅靠近黄其欢。何立厅挂了苏子豪的电话后，愈感到苏子豪的提醒有来由。不假思索地给何立丽去了电话。……此时，何立丽正在黄其欢的办公室里。“其欢，人家都查你老婆了，你还稳稳地坐着。你就让人家这么欺负你老婆？”黄其欢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是哪个部门要查你？你听谁说的？”何立丽没好气道：“你这个省部级领导白当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查我的不是纪委，还有哪个部门？消息是公安厅的黄少志副厅长告诉我的。”黄其欢眉头皱得更紧。“查你一点儿不奇怪！我平时让你不要搞那些东西，你就是不听。我哥已经警告过我几次了，让我管管你，不要让你胡作非为！”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何立丽，听黄其安这么一说，火就起来了。“我怎么就胡作非为了？黄其欢，你是看着你老婆被人欺负，觉得好玩是吧？”听着何立丽的声音越来越大，黄其欢赶紧道：“你小声点，这可是办公室！”何立丽声音更大。“办公室又怎么了？你不帮你老婆说句话，我就是让别人来看热闹！”黄其欢一把捂住何立丽的嘴，轻声道：“你先把事情讲清楚，让我听个明白。你现在没头没尾的，我怎么帮你？”何立丽的火气终于缓了下来，刚想说什么，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亲弟何立厅的电话，赶紧就接了过来。“喂，立厅，有事吗？”何立厅着急道：“当然有事啊！姐，听说我跟你被查了！”又是这个事!何立丽本来心就烦，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被查你还能给我打电话，我还能接你电话？”何立厅更是着急。“是暗查，暗查，明白吗？”何立丽瞟了一眼正侧耳倾听的黄其欢，对着电话道：“你听谁说的？”何立厅道：“苏子豪打电话告诉我的！”黄其欢终于忍不住，一把把电话拿了过来，大声道：“立厅，我告诉你，不要去听苏子豪胡说八道！没事多下基层调研，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何立厅道：“姐夫，我平时就是这样工作的。但是，我跟我姐被暗查了，你得过问一下。”黄其欢没好气道：“人家为什么要查你跟你姐……”没等黄其欢说完，何立丽一把把手机拿了过去。对着电话道：“立厅，我知道。你先别声张，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转头看着黄其欢道：“黄其欢，查我跟我弟弟，其实就是查你！你再没有动静，一起去死吧！”黄其欢叹了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你把你接受了谁的钱财礼物，统统地给我讲出来。否则，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也不好开口肆问那些查你们的人。”何立丽这才缓下一口气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刚想开口说什么。看到门口大开着，起身把门关上。回头坐下，低声道：“应该是焦作安的事情！我断断续续接受过他的钱财！”黄其欢一掌拍在桌子上，低声怒吼道：“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听？焦作安这个案子是大案，他受贿多少，给谁行贿，一查就可查出来！”何立丽皱起了眉头，不解道：“可是，我听省厅黄少志说，焦作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纪委根本不可能在他那里拿到证据！”黄其欢咬着牙道：“你别老是听黄少志的！焦作安落马，离他也不远了！”何立丽哭丧着脸道：“那我怎么办？纪委已经暗查我了。过不了多久，纪委就会找到我！”黄其欢眼睛里冒出了血丝，咬着牙沉默着。见黄其欢没有吱声，何立丽推了一下黄其欢。“你倒是说话啊，我怎么办？立厅怎么办？你再不出声，我真的要进去了！”黄其欢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不能贸然出声，我打电话问问我哥吧。”何立丽的脸色更加难看，没好气道：“如果你哥不出面，他的话不能听，知道吗？”黄其欢挥手道：“你先出去吧！”何立丽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情愿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关上。黄其欢皱着眉头，给黄喜欢发了一条信息：哥，你方便吗？我有要事跟你说。信息发出去，黄其欢点上一根烟，慢慢地吸起来。不一会儿，黄其欢的手机响起。黄其欢拿过来一看，是黄喜欢打过来的，急忙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