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洋若有所思道：“如果是苏子豪让蒋忠提告，蒋忠也不是白听苏子豪的！他们都是利益共同体！你刚才说苏子豪给蒋忠弟弟公司签字批示，那应该就是他们的交易。但咱们只是推测，至于是不是交易，得有证据！不过，可以查查苏子豪跟环胜公司有没有经济上的往来。”杨鸣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如果苏子豪跟环胜公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就不用理他。如果有，那怕是一丝一毫，就得深查下去。”卫洋道：“你也得小心苏子豪，这个人心术不正，坏心眼特别多！”杨鸣道：“我们清白干净，不怕他！他屁股不干净，一旦被我逮住，至少要让他又降一级！”……从卫洋的办公室出来，杨鸣往金水的办公室去。此时，金水已经开会回来。杨鸣把情况向金水作了详细的汇报。金水的意见和卫洋的一样。深入调查苏子豪跟环胜公司是否有经济上的往来。如果有，绝不手软，直接收拾他！杨鸣说，三天的时间只调查出这么一个结果。希望金水再给时间，他继续调查下去。金水说，没关系，慢慢调查，有问题及时汇报。……苏子豪听了父母的劝阻。第二天就给蒋冲去了电话，说给他提成的事，以后再说。蒋冲说以后是什么时候？苏子豪说，等我的电话吧。蒋冲说好。接着蒋冲告诉苏子豪，他们的第一批鱼苗已经卖出去。可有些县市水产畜牧兽医局没有跟他们购买。苏子豪知道蒋冲的意思，是想让他再发话，强迫那些水产畜牧兽医局购买他们的鱼苗。苏子豪说可以啊，到时候我可不是要提成，我要的是股权。蒋冲也不傻，只要全省各县市都跟他们购买鱼苗。这么大的生意，他们只赚不赔。于是，蒋冲道：“苏局长，你想拿多少的股权？”苏子豪毫不犹豫道：“百分之二十！”蒋冲怔住，但又不敢拒绝。顿了片刻，蒋冲道：“好，苏局长，我跟公司的几个副总商量一下。”苏子豪道：“百分之二十是基数，只能往上，不能往下，你们看着办吧。目前，你们不急着给我打钱，我参加年底分红！”蒋冲说好，就挂了电话。……两天后的下午，蒋忠给苏子豪打来电话。说他们银行向纪委提告卫洋，已经见效。京城那边已经组成调查组，准备抵达南州，对卫洋五百万的巨款进行调查。苏子豪高兴地一站而起。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不会是蒋忠为了在他这里领功要好处，编造的谎言！苏子豪道：“你哪来的消息？”蒋忠道：“案子是我们提告的，京城那边成立调查组到南州，通知了我们银行。其目的，就是让我们做好准备，配合调查！”苏子豪禁不住仰天大笑。他的目的达到了！尽管那五百万是卫洋的亲姐打过去的，他接受那五百万也没有问题。可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他经得起查吗？他堂堂一个省委组织部长，一个省部级副职。你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谁都不信！只要查，只要深查，不怕查不出你卫洋的贪污受贿！想到卫洋就要落马，苏子豪禁不住笑出声来。电话那端的蒋忠当然也很高兴，趁势道：“苏局长，我们已经帮你达到了目的。你看有些县市没有买我们鱼苗的，你是不是想想办法？”苏子豪道：“这个事蒋总跟我说了，我也跟他说了我的意思。也不知他那边情况怎么样？”蒋忠道：“苏局长，你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我们没有意见。你看能不能让各个县市跟我们订一个长期合同。也就是他们以后只跟我们购买鱼苗，不能跟其他公司购买。”蒋忠答应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苏子豪就跟公司绑在了一起。且公司的利益跟他息息相关！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从公司的利益出发，为公司的利益着想。所以，让全省各县市购买环胜公司的鱼苗，那是义不容辞的事！片刻后，苏子豪道：“让他们购买没有问题，那是我一句话的事！放心吧，你们只管把鱼苗卖好就是了！”蒋忠道：“苏局长，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要不要签一份合同？”苏子豪道：“到时候让我妈跟你们签，她投资环胜公司，是环胜公司的合伙人！她也是生意人，那方面她比较内行。”蒋忠顿时怔住。苏子豪太精明了！所有的风险他都想到了！这招实在是高！作为生意人，他母亲投资环胜公司很正常。跟他苏子豪是没有关系的！原本蒋忠还想利用合同拿捏苏子豪，可看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思忖了片刻，蒋忠道：“好的，没有问题！什么时候签，在什么地方签，你说一声就好。”苏子豪道：“好，听我妈的吧，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地方也由她定！”……金水接到京城纪委的通知，说京城纪委对卫洋五百万的巨额存款。成立了调查组，择日前往南州进行调查。看着通知，金水有些傻眼。他没想到，他都把情况说明传了上去。以为京城纪委已经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会再查。没想到，京城纪委来真的了！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京城从严治党、反腐倡廉的决心！特别是卫洋正面临着上一个台阶的关键，京城那边用人更加谨小慎微。对卫洋的调查，就是“践行好干部标准，着力选对人用好人”的体现！这次的调查，是对卫洋的考验！虽然相信卫洋两袖清风，但还是担心节外生枝！沉思良久，金水来到了卫洋的办公室。看到金水走进来，卫洋起身迎了上来。“金书记，有大事？”卫洋已经习惯金水的做派。凡是他亲自登门，必有大事发生！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金水微笑着挥了挥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卫洋给金水泡了杯茶，在金水的对面坐下。金水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轻轻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卫洋面带笑容看着金水。金水心里顿了一下，脱口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