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不远,转眼即至,吴逵幼年丧父,皇帝念先其父为国操劳以致英年早逝,让年幼的吴逵世袭罔替。
吴逵早早显贵,没有父亲教导,母亲又纵容,染得一身酒色财气,不求上进
文不成武不就,只进不出,早把家产挥霍一空,若非其父与诚国公是至交,早早定下姻亲,这才结的一门好亲,不然的闲贵女,谁肯嫁他?
自成婚以来,侯府运转没少仰仗国公府财帛,可就是这顾雅雯,忒也强势,自己夫纲不振,便尽可能不与妻子照面,省得给自己添堵。
这顾雅雯却不识相,三天两头找事,且去看看,她要如何。
及进门,铺天盖地般的书册砸来。
“你这丧心肝的腌臜货,天天往那千人尝的娼妇裆里钻!侯府上下都快揭不开锅了,不见你拿一个子回来。要我这已嫁之女回娘家打秋风,我的命怎这般苦!”
顾雅雯说着竟流下泪来。
吴逵蹙眉,这婆娘又发哪门子疯,怎天天找自己不痛快,嘴上却讨饶。
“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为夫这不是怕累着夫人,让夫人自己享个清净,若夫人不喜,便是将妾室都打发出去又何妨。”
顾雅雯止了哭声,嗤笑道
“大爷是玩厌了,打发出去方便大爷再纳新人?”
这事是有先例的,初时还真以为吴逵转了性,没几日,自己来了葵水,这厮便寻到由头新纳几房。
吴逵讪讪一笑
“哪能呢,不知夫人寻我,所为何事?”
顾雅雯发泄了一通,心里总归是好些了。
缠着吴逵上了床,“没事,便不能让你来了吗?”
......
入夜,桑榆院
王采凝半夜被叫进了王氏的院子。
“您是说,让我离开?”
王采凝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才刚进府,现在就要被送走,可是她的身子都毁了,能走去哪里?
难道是让她回家,不,她不能回去,回去了就真的完了。
一个坏了身子的姑娘,没有人能容得下她的。
“姑母,姑母,求您不要赶采凝走,采凝愿意在您身边伺候的,为奴为婢我都愿意的。”
王氏连忙将人扶起,“好孩子,不是我不容你,实在是姑母也没有办法了......”
王氏拿起帕子掩面哭泣,她对这个女儿亏欠太多了,还好以后日后能在一处,她可以好好弥补。
可......
周妈妈在一旁说话,“表小姐,您可千万别怨恨老夫人,老夫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您也看到了,二爷并不听老夫人的话,那二奶奶也......”
周妈妈适时停住,余下的只让王采凝自己去脑补。
“可您终究是婆母呀,那二奶奶再大也不能大过您去呀!”
王采凝还是不解,难道有人真的这么不贤不孝,敢骑到自己婆母头上吗?
“好孩子,现如今你已......不能生育,留在府中,我怕你会平白无故地受那些人的气,倒不如出府另寻出路。你放心,姑母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
王采凝抿唇不语,只静静地流泪。
她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看向王氏的眼光中也带了些怨恨。
王氏实在是没办法,她怕那事万一事发,她就真的完了。
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清楚一些证据。
日后事情被人抖落出来,她也能反咬一口,说是诬陷!
许久,王采凝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我一切听姑母的......”
“好好好,你好好收拾吧,我这也会为你备些银票的。”
王采凝起身离去,只给王氏留了一个背影。
这几日发生这么多事,周昭瑶虽未出面,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