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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锦盒(1 / 2)

朝会第二天,一大早乌云就笼罩了全城,没多久下起了漫天大雪,一瞬间整个京城银装素裹。

虽然年关将至,可街上的人却不多,即便是平日里最繁华的东西两市,也只有稀疏的几个人顶着风雪急行在街上。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才逐渐停歇。

相比于街市上因为大雪而变得萧条,皇城东面的一个不太起眼的胡同内却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今天是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的原配发妻周氏的五十岁寿辰,借助李鸿章当朝的权势及威望,诰命夫人的寿辰自然是吸引了各方势力的附势。

曾纪泽没带随从,自己骑着马,携带着祝寿的礼品来到李府门前,门前迎客的管事见他打马而来,急忙上前迎到:“曾大人慢行。”

曾纪泽翻身下马,手里拎着一个包袱:“没有误了时间吧。”

管事笑道:“曾大人说笑了,时间还早,我家老爷在内院恭候。”

曾纪泽把马缰递给管事:“喂上等的草料,别怠慢了。”说完,拎着包袱朝院内走去。

管事在身后大声说道:“一等毅勇侯曾大人到。”

曾纪泽走在院内,见左右两边红灯高挂,仆从侍女穿梭不停,一片欢愉气息。

可他却一点都乐不出来,表情凝重地走在院中,完全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劼刚,怎么看上去情绪不高啊,是嫌你这个叔叔招待不周吗?”

曾纪泽一怔,抬眼看见一个身穿深灰色棉袍,头戴毡帽,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站在不远处的厅堂门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他紧走几步,对着老者一拱手:“叔父说的哪里话。”

李鸿章扶起他:“劼刚,刚才我看你有心事,不知在想些什么啊。”

曾纪泽摇了摇头:“哎,别提了。我先去看看婶婶,回头再与叔父慢慢讲。”

李鸿章点点头,引着曾纪泽来到后宅,见到今天的寿星,原配正妻周氏。

李鸿章和曾国藩可以说是世交,一起出生入死帮助朝廷平乱民,又通力合作推动洋务运动,对待曾国藩,他更是既当作兄长,又尊为恩师。

虽然曾文正公早亡,可对待这个曾家长子,李鸿章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由于李鸿章国事繁忙,所以日常周氏与曾纪泽走动的就多了些,关爱有加,所以到后堂见礼也不违和。

可今天曾纪泽不仅仅是来贺寿,他还有其他心事。

跟周氏寒暄了一阵,二人回到正堂落座。屁股还没等坐热乎,曾纪泽皱着眉头道:“叔父,小侄不解。”

李鸿章疑惑道:“哦?劼刚何事不解?”

曾纪泽一边打开手里的包袱一边说:“叔父先看看这是什么。”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锦盒,看样子价值不菲。

李鸿章看了一眼锦盒:“劼刚,你来了就好,何必如此破费。”

曾纪泽道:“叔父不知,这并非小侄的贺礼。”说着,他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整整齐齐地躺着两排拇指粗细、五寸余长的金条。

李鸿章看见这些金条,也是眉头一皱:“劼刚,这是……”

曾纪泽喝了口茶:“小侄虽然家中还算殷实,可如此重礼,却也是一时拿不出的。”

随后,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这是恭王爷早些时候送给我的。”

李鸿章一听,眉头反而舒展开:“劼刚,既然王爷如此赏识,却为何拿给我?”

曾纪泽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叔父大人,小侄可是那贪财好意之人,这哪是赏识,这是祸事啊。”

李鸿章点了点头:“如此重礼,却是麻烦不小。不知王爷这般相与,劼刚该如何呢?”

曾纪泽挠着头道:“叔父,就是因为小侄心中没有主意,才请您给指条出路。”

李鸿章道:“既然劼刚如此说,不知你可还记得,文正公临终前对你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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